柳岸听风响,山高掩月明。正是秋风怡人的时候。
农土神州东阳府柳院,彩灯通明,大红的酒字旗迎风飘动,偌大的青石街道人影攒动,叫卖声,呼喝声,嘻闹声连成一片,仿佛在见证着东阳柳院天下闻名的酒场。柳院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仿佛是在迎着八方来客。柳院位于东阳府的东阳河南岸,门前一道拱桥直通北岸,这南北两岸也因为柳院这闻名天下的酒场而热闹非凡,是难得的达官贵人、市井商贩集聚的地方。
此时柳院的大门外,一个锦衣少年带着三个粗壮大汉,正向门内走去。少年身后两个大汉正笑着交谈,其中一人道:“赵香主,早听说东阳柳院的酒醇馥幽郁,世上无俩。这回少堂主带着我们哥仨,可算是开了眼界啦。”
少年身后右侧的大汉道:“林香主,你在黄山足不出户,这回堂口月会,岳香主因病未来,你才会有得这个福气,哈哈。”
林香主点头称是:“托少堂主的福,让我老林长了一回见识。”
那少堂主陈光军闻言一笑道:“林香主客气,大伙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客气,走,我们喝酒去。”说完迈步向里走去。却在此时,门口正好也进来几个人,那几人向前抢道,为首一人正好与陈光军轻撞了一下。
陈光军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他身江湖轻杉,满脸阴沉,此时正怒视着自己。心里不免一阵怒火,正要扬声喝骂,他后面一直未说话的大汉轻拍了一下他,低声道:“少堂主,酒肆江湖场,不宜招惹是非。”说话的汉子是陈光军的随从,姓古名文宣,虽然地位不高,但是遇事沉稳老练,所以陈光军多数还是会听取他的意见。
陈光军忍住心里的怒气,侧了一下身,让过位置。那人轻哼了一声,面有得色,一群人喧闹着进去了。陈光军从小受父母娇纵,那受过这种气,一时间被那古文宣劝住,喝酒的兴致立时去了大半。古文宣看出这陈光军的不快,笑道:“少堂主,几个粗俗的江湖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走,我们进去喝酒。”说完拉着陈光军就往里走。
踏进柳院大厅的玄关,就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照壁。这照壁与其他大宅的照壁不同,通常的大宅照壁都是刻着浮雕或是名家墨宝,而柳院的照壁天下闻名,那透亮的玉石照壁外表光滑无比,但在玉壁之中,却若隐若现着一只银色巨龙腾云驾雾。玉石透龙,浑然天成,不似人工所造,见过的人无不称道鬼斧神工,农土一绝!
陈光军等人绕过照壁,眼前顿时一亮,金碧辉煌的大堂中央,是一片袅烟漫漫的歌舞池,一十二名曼妙的舞女正和着琴乐翩翩起舞。此时舞池四周的酒桌早已坐满了人,酒座上官宦子弟、商贾名流、江湖草莽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此时,柳院的酒倌已经迎了上来,看到陈光军立即笑容满面,躬身道:“陈公子您来了,今日不巧,楼下已然座满,要不委屈您楼上就座?”
陈光军看了一眼四周,无奈的朝身后三人道:“林香主、赵香主,看来眼福你们是没有了,今晚只能让你们一饱口福了。”
那林香主笑道:“少堂主,这柳院名满天下的是酒,听曲观。”另一个赵香主也道:“对、对,林香主说的对,少堂主,有酒喝就行,听曲这事,我老赵也是一老粗,欣赏不来的。”
陈光军哈哈一笑,一众四人便由那酒倌带上了二楼。酒倌引着四人来到楼上坐下,问道:“陈公子,今天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陈光军道:“还是老样子,先上几壶上好的屠苏和桑落,叫姚师傅做几道他拿手的好菜就行。”酒倌低身应诺,满脸堆笑的退了下去。接着来了个店小二,低头托着柳院特有的古檀木盘,在陈光军等人面前轻轻的置放了碗筷,将各三壶屠苏、桑落放在桌上,又低头快步的离去。
陈光军忽觉奇怪,因他常来柳院,与院中掌柜、酒倌和小二厮混已久,往常这些人都会与他扯混些时间,而这小二对他却似避之不及,心想可能是新来的人,便不在意。
赵香主在陈光军、林香主、古文宣和自己的杯中都斟上了桑落酒,对着林香主道:“桑落酒前香,屠苏夜未央。林香主,这两种酒啊,桑落管醉前微醺,屠苏留醉中长香,所以应先品桑落,再饮屠苏。”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林香主点头受教,举杯向陈光军行了一敬手,也仰首喝干,紧喊道:“果然是好酒!”这时之前那小二又低头走上前来,将几道下酒的小菜端放在桌上,又悄悄了走了开去。
赵香主瞅了一眼离去的小二,笑道:“这小二一看就是新来的,上碗上菜这般生疏,以生得这般弱小,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呢,哈。”
陈光军微一笑,正待说话,忽从不远处传来喧哗声,只听一人叫嚣的喊着:“娘个来来,你眼睛是瞎了吗?这么些大活人你看不见!”陈光军放眼望去,见离自己这两桌之外的上酒道上,之前上菜的那个店小二斜倒在地,一个脸色阴沉之人正怒气冲天的对他大骂。
陈光军见到那人,却是门口碰上的那江湖轻衫客。心里暗道:“这厮怎么欺负上新来的小二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江湖轻衫客声调越来越高,眼看就要动手,忽听得一人说道:“这位大哥,小二哥也是一时失手,才洒了些汤汁在你身上,你骂了便是,何必要动手打人呢!”
柳院号称天下酒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