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随行医士一一给怀玉公主把脉验伤,但都找出怀玉公主致死的原因,一时陷入了僵局。
“既然这样,就让仵作来吧。”熹和公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熹和公主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我大周公主客死楚国,贵国不但找不出原因,难道熹和公主还要让她死无全尸吗?”周毓面色难看地质问着。
熹和公主正面回应说:“正如殿下所言怀玉公主是大周公主,那么怀玉公主也一定愿意以一己之身换两国无嫌隙。毕竟两国互生嫌隙,兵戎相见,可不是一人两人的牺牲就能解决的。”
周毓冷笑一声说:“就算怀玉愿意,我大周的儿郎也不愿意,我大周百万守土将士也不会答应用公主的屈辱换来的虚假和平。各国医士诊不出致命伤?这不过就是你熹和公主在和怀玉打斗过程使用了阴险手法使怀玉致命。若非如此,还有什么能说明怀玉之死?”
“殿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怀玉公主被熹和公主打倒在地,大家可都眼睁睁看着她还是活着的。倒是你们周人一窝蜂的围上去后就出事了,这可是也让我们想入非非啊。若是内斗斗到了国门外,可就贻笑大方了。至于周国三军将士愿不愿意为因同室操戈而引起的战争去搏命,清晏就拭目以待了。”
黄烨在背后拽了几次李清晏的衣服不见任何效果后,低声说:“你这样会引起燕周大战的!还请世子说话不要太偏颇,最好先不要说话!”
李清晏听后微微一笑,同样低声说:“好啊,那我再帮周国说话。”
黄烨听后,顿时就有五雷轰顶之感。哎呦,我的祖宗,我是为促进邦交而来的,不是来宣战的,您这是要把周围的国家得罪干净吗?既然周国已经得罪了,就得罪到底吧,黄烨心里哭唧唧地想着。
黄烨见李清晏又有开口之势,急忙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楚周皆是我燕国兄弟之邦,既然我燕国使者在此,必然会做个不偏不倚的见证者。”
“好,很好。”周毓脸色难看地拔出身后一名侍卫的随身短刃扔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周毓同意仵作验尸,但若仵作依旧没有查出什么,就请熹和公主用这匕首给周国一个交代!”
众人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熹和公主,熹和公主却坦然说:“如你所愿。”
诸位仵作小心翼翼地在怀玉公主身上一寸一寸地做着检查事宜,周围地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似乎都希望在死者身上发现什么疑点。
太阳从来不屑看人间的勾心斗角,只是心无旁骛地越过云、爬过山告诉人们逝者如斯未尝往已。
天色渐暗,熹和公主看着一个一个摇头的仵作,心头渐渐浮起疑云。直到最后一个仵作起身,拱手向几位凤子龙孙说:“臣虽发现怀玉公主致死原因,但发现一个疑点——怀玉公主手指顶端与指甲交汇处有一处薄刃划伤,可此处并没有血痕,从这伤口变化来看,似乎怀玉公主手臂上的伤口血也是自这个伤口划开之时或是前后不长的时间开始停止流淌的。”
周毓上前看了一眼怀玉公主手指上伤口说:“这位仵作大人的意思是怀玉的死与这道划痕有关?可笑,荒唐,荒谬!”
那仵作不卑不亢地说:“太子殿下息怒,老臣不过是据实说出老臣的疑点,并未确定这划伤与怀玉公主之死有必然联系,只是这伤口确实蹊跷。”
“伤口处可有毒素或是其它异物?”熹和公主蹙眉问道。
仵作一板一眼地回答说:“回公主,伤口处干净整齐,并无毒素或其它异物。早前检验也未发现怀玉公主有中毒迹象。”
听完仵作的交代,周毓看着熹和公主说:“不知公主还有什么话说?熹和公主是不是要给我们大周一个交代。”
“太子殿下,怀玉公主死因不明,不能因为熹和公主伤了怀玉公主就将这罪责全部推给熹和公主吧?”李清晏无视身后一直拽自己衣服的那双手,依旧摆出不掺和到底不罢休的姿态接着说:“况且这位仵作说的疑点,若不细究,倒显得……”
周毓看着李清晏说:“世子的意思也是说是怀玉手指上这个小伤口要了怀玉的命吗?”
显然,太医和仵作并没有能力解释怀玉公主为何而死,而怀玉公主死在楚国,并且目前能发现的最重的伤是熹和公主留下的。
那伤虽不致死,可若不是在场的人,传出去谁人会认为怀玉公主不是死于熹和公主之手呢?况且熹和公主之前就答应周毓若是仵作依旧没有查出什么,熹和公主就要用那匕首给周国众人一个交代。
熹和公主捡起地上那把匕首,拔出利刃,随之将刀鞘丢在地上。众人的心肝随之一颤,公主,您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还有太子爷这个大靠山呢!
熹和公主并未理会周围众人那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多彩表情,轻巧的将匕首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半。接着朝着周毓面前走了散步。在周毓和众人深感莫名其妙的时候,快速将匕首柄塞进周毓手中,熹和公主的双手快速附上周毓的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匕首直接刺入熹和公主腹部,鲜血瞬间将两人衣服染红大片,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意识到熹和公主的意图,周毓想要快速松手,奈何熹和公主双手紧紧握着周毓的手使得周毓不能如愿。
“如此交代不知太子殿下可还满意?”熹和公主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
周毓看着熹和公主,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