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灯火通明,九十点的夜如同白昼,相望的距离不算太远,原主这具身体视力好,将江鹤辰脸上一瞬间的狰狞收入眼底。

他歪头,像是在跟苏觅说,你他娘的逗我,又有些不敢置信,擦了把眼睛继续盯着苏觅看,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苏觅迅速缩回身子,关窗,拉窗帘,动作一气呵成,之后跳上床,端了颗惴惴不安的心脏,竖耳关注外边的动静。

这下连江鹤深都拦不住暴怒的江鹤辰,那人就跟头被挑衅又丧失理智的公牛似的,气质又像汤姆与杰瑞里那条走路砸地的大黄狗,哒哒上了楼,一脚踢在苏觅门上,气糊涂了,大骂:“苏觅,你麻痹,给老子开门。”

声音太凶,没有其余租户敢出来质问,江鹤深抱胸站在一旁,靠着墙,也不加阻拦,任由他的弟弟在这边放肆,有人探头出来张望,被他通身的气质给吓坏了,觉得这男人又高又猛的还穿得一身黑,惹不起,于是又急急忙忙收回身子。

一时间,走廊里只剩江鹤辰砸门和怒骂的声音。

眼见着整片墙面都在震动,苏觅装不下去,只好出来开门,门刚打开,一股热浪席卷而进,江鹤辰收不住脚,就要往苏觅身上踢去。

江鹤深这时候才出手,拉住江鹤辰的衣领往后一拽,生生将他拖远了一米,苏觅见状松了口气,正欲道谢时,见江鹤深望她的眼神冰冷没有温度,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苏觅如坠冰窟,觉得自己或许真要丧命于此,好在江鹤深在下一秒收敛情绪,只用口型跟她说了两个字,分手。

分手,正合苏觅的意思,快刀斩乱麻,在这种时候提分手,愤怒大于悲伤,其实也不见得会难过。

苏觅叹气,把房门彻底打开,转身:“都进来吧。”

江鹤辰进门后也极不安分,见到什么踢掉什么,等看到桌上刚刚打开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食物时,觉得自己真跟小龙虾一样被愤怒给煮熟了。

“好好说话。”江鹤深按住他。

江鹤辰吸气后复而再吐气,胸腔剧烈起伏,说好,平复着语气问苏觅:“你什么意思,电话不接,躲着我,在家也不给我开门,这是要跟我分手?”

苏觅:“嗯。”

很轻的一句,江鹤辰觉得自己还不如聋了算了:“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苏觅在这方面还挺听话:“嗯,我们分手吧。”

江鹤辰抚额,像是受不了打击一样后退了几步,被羞辱,愤怒,这时候他的愤怒大于任何一种情绪,江鹤辰开口:“为什么?”

“就是觉得配不上你。”

这时候江鹤深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可能真有些忍不住,他就好像看了一场免费的戏,双眼灼灼,眼神烫着人,苏觅偶尔抬头和他对视,觉得自己就好比被剥掉了衣服无处遁形。

苏觅把罪都往自己身上拢,放大自己的缺点夸大对方的优点,讲的江鹤辰心中都有些受不住了,于是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喜,最后他暴起喊了一嗓子:“分手就分手!”然后夺门而出。

苏觅送走了这么尊大佛,松了一口气,肩膀垮垮地塌下来,见江鹤深还没走,于是问:“这样可以了吗?”

江鹤深颔首,笑:“成吧,有问题再找你。”

苏觅不敢置信,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反问:“有问题再找我?”

她其实脾气也算不上有多少,富养出来的小公主总有些小毛病,虽然胆子是有些小,不过也有原则和底线,占理的地方不会让自己吃亏,原主给江鹤辰下药,所以她不占理,可现在已经解决了这件事--

江鹤辰见她质疑,于是挑眉:“不行?”

他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惹怒了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苏觅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生气,送走他。

“好的,江总我知道了。”苏觅假笑,端了副娇娇弱弱的模样给他开门,“请慢走,小心脚下。”

江鹤深嗤笑:“你倒是识相。”

送走了这两人后,苏觅按着不断跳动的眉心,呼出一口气,吃了点东西后她去找手机,这才想起白姗姗之前也给她打过两个电话,苏觅回拨过去。

白姗姗听起来语气疲倦,有些抱怨的味道在里边,冲苏觅发着小火:“你叫我过去看他干什么,没好脸色,我被他赶出来了。”

苏觅同时说:“我刚跟他分手了。”

白姗姗埋怨的语气一顿,忍住心中的狂喜:“你说什么,分手了?”

苏觅等挂断电话后还能慢慢去回味刚才白姗姗在一瞬间没法隐藏住的欣喜,连连问她为什么会分手,后来才矜持下来,旁敲侧击地要了些江鹤辰的近况信息,苏觅也都给她了,反正能不成要看她自己,不过因为是女主,大抵还是会成的,苏觅不想再管这件事情。

之后几天果真风平浪静,江鹤辰没再联系过她,白姗姗也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苏觅呆在家里思考以后的人生路时,ktv的老板在电话里找她。

苏觅的人际关系复杂,身边男性朋友众多,说的好听点是蓝颜知己多,难听些就是全是备胎,而她之所以能很大程度上接触这些非富即贵的男人,就是因为有ktv老板在背后当做掮客。

老板叫宋冬,在锦市又新开了一家会所,让苏觅过去给他捧场唱首歌,他们两个因为利益相识,不过平时关系也不错,之后宋冬对苏觅多有照顾。在原主的人生历程中,曾经有一次被哥哥的债主找上门,是宋冬给她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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