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推开他。
那男生被推了一把,心里不爽,索性叫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啊,那个渣男出现了!他来了!他居然还敢来啊!”说着又盯着祁洛,“我警告你啊,这玩意儿你可别想撕,不然这些好汉都不会放过你的。”
后面还在往前挤的同学听到男主来了,心里好奇更甚,纷纷卯足了劲儿往前挤。
祁洛却是看也不看他,简单扫了一眼那所谓的声讨书,起头就是加粗的几个大字“渣男祁洛不得好死”。
“喂!你要干嘛!警告你啊!你别想闹事儿!我们都盯着你呢!你欺负人家女孩子可不算个男人啊!”那男生看见祁洛掏出一支马克笔来,还道他要回以颜色的,忍不住出声道。
祁洛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抬手就在那声讨书上的空白处写下一行大字。
那男生瞪圆了眼睛:“你你你……”
祁洛又朝周围看了一圈,笑得有些腼腆:“女朋友闹情绪,打扰大家了。”说着就循着来时钻的空子,又钻出去了。
那男生回过头去看了看那封被添了一句话的声讨书,笑出声来:“服气啊!”说着也钻出去了。
周围原先还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的同学,不由得凑上前了,待得看清楚了以后,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跟着相互告诉周围的伙伴,把消息递了出去。
不多时,“渣男祁洛回应”这个消息,比原先那个“女同学痛斥渣男”的消息,传播得更为迅速,转眼之间,看热闹的人都知晓了那句话,调笑之余,都不免夸上一句,原先那种八卦的心思,不知不觉就淡了许多。
打听了消息回来的李楚阳跟欧阳默说了一下,看着祁洛的眼神有些古怪:“你他娘的真的是个人才。”欧阳默跟着拼命点头。
祁洛笑得很欠揍:“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说着就拉着兰祯走了,李楚阳跟欧阳默在背后冲他竖了个中指。
“喂,你说他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没?”李楚阳盯着祁洛的背影,小声说。
“肯定没有!”欧阳默笃定地说,“要不然你看他还能这么嘚瑟?”
“你说他知道以后会不会尴尬死?”李楚阳捂着嘴笑。
“别笑别笑!”欧阳默也偷笑道,“一会儿看他出丑就行了。”
跟在祁洛身边的兰祯斜睨了一眼身后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好奇道:“你在上面写了什么啊?”
祁洛摇头晃脑地说:“佛曰——不可说。”
“嘁!”
蹲在另一边树下的蒋涵月心满意足地扔掉了手中的冰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只能帮你们到这里啦!”说着拉起了几个同来“干坏事儿”的闺蜜,“姐妹们,回去吧!”
等到学生都散得差不多了,柳秘书才出声道:“我们看看去。”
李华胜当然清楚他想要看什么,不光是他这老同学,他自己心里,也是很好奇那个男生究竟是怎么化解这场风波的,听到柳秘书开口,他就也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先看到那所谓检举信的柳秘书已经笑了起来,李华胜凑过去一看,也忍不住笑了,边笑还边摇着头。
声讨书洋洋洒洒几百字,一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却有一行行草写就的大字,横亘在那句“渣男祁洛不得好死”旁边。
渣男祁洛到此一游。
民主都是下的产物。
祁洛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从上小学以来,老师灌输的观念始终围绕“我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展开,但是日益长大的他却发现,其实归根结底,他这个“主人”,依然没法自由发表意见。
比如现在,一场所谓的答疑会,就因为有意向前去的人太少,老师们一致决定:在已报名的学生以外,高三必须再派出至少三个班级的学生代表。这说白了就是不想省上的人看到人太少面子上挂不住,索性拉了一些人来凑数。当然,跟学习有关的事,能拉来凑数的也只能是学习好的那一批,这其中就包括了祁洛所在的二班。
这种正经的大会,早恋的小情侣们还没那胆子敢暴露在学校老师跟领导的眼皮底下,一群大老爷们儿跟一堆小女生泾渭分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却无一例外都带着书本作业——要是这种时候还不抓紧时间看会儿书刷会儿题,那计划的学习任务又完成不了了。
“喂,渣男,”李楚阳忽然抬起头来,“这题怎么做?”
“渣男不会。”祁洛头也不抬地说。
“就算你不想给我讲,好歹也看看题再说‘不会’好吧?”李楚阳说。
祁洛转过头来,凑近了眯起眼睛看了会儿,好半天之后才把目光从作业本上移开,盯着李楚阳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不会。”
“你这是报复!”李楚阳“嘁”了一声把本子又递到了另一边的欧阳默跟前,“胖子,看看这题。”
“胖子也不会。”欧阳默学着祁洛的腔调,手上一点都不含糊,直接把他的本子拍到了一边。
“你!”李楚阳只挤出了一个字,就又泄气了,坐在位子上狠狠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说,祁洛生气我还可以理解,胖子你这是怎么回事?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你跟着添什么乱啊!”
胖子悠悠地说:“打抱不平啊。”
“我看你是想打秋风吧?”李楚阳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
“诶?这你都知道?”胖子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
李楚阳捶胸顿足:“说好一起当狗,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