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面色不善,见她大步走过来瞬间拔高了音调,“做什么?”
这姑娘生气也像是杜鹃花一样的蓬勃招展,石音好笑的勾了勾唇角,惹得苗月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一身玄色衣裳的姑娘抄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真的大概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石音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扬了扬手,“好了,那么现在请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苗月被气笑了,“你这是在耍谁……”
“上古圣物你从哪里拿到的?”石音转过身来的时候眼里一点笑意也无,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抿成一条线,坚定不移的模样。
苗月明显没想到她能问出这么一句,干笑两声道,“石音,你莫不是疯了?”
“你用不着撒谎,我感知的一清二楚,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体内周转着凌华扇和往岁镯的上古圣物灵力,上古圣物之间彼此吸引感知,比血缘还亲,抵赖不得。”石音望向宇文席,得了他一个承认,证明自己不是胡编乱造。
“上古七大圣物,需要随身佩戴才能发挥功用的占了一半多,可凌华扇和往岁镯在我这儿更是敏感,凝阙佩保护人性命之用,可惜,你武器缠于腰上,没有能带它的地方,那么也就剩下一件,霓裳钗。”
传说中,霓裳钗虽然并不位于七大圣物排行前列,但功用却是很实在的一件,佩戴者可转换容貌嗓音,从外表上变成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人,想想真是恐怖,当你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皮相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石音刚刚叹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
“所以,你披着所谓苗月的外表,究竟是什么人,和明家兄妹有什么恩怨仇恨,非要他们一伤一死才肯罢休?”石音的台词被顾则煦抢了个干净,她瞪他一眼,抄起双臂等苗月的回答。
“我今天要是不说,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恩?”话音未落,苗月纤弱的身影一闪,与易璋配合默契,左右包抄进攻,宇文席微微一动手指,数十枚短刀自怀中飞出,被易璋挡了个遍。
“苗月姑娘,之前说清幽之地不宜动粗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现在先动手的人不还是你吗?怎么,你自己说的话,转眼间就忘记了?”顾则煦拆了几个虚招,实打实抗住了易璋的猛烈一击。
易璋眸色深沉,“闭嘴,她不愿。”
顾则煦哈哈一笑,“你还真的是心疼的紧。”
“顾则煦,不要耍口舌之风,”石音接下苗月几轮,暗地里咬咬牙,她一向知道顾则煦是个什么样的人,连开玩笑有时候都会失了分寸,就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了不只易璋想揍他,连石音都想。
可惜呀,胳膊肘要往里拐,她自己说的。石音也只能把修理他的念头扔到回去以后。
宇文席虽然不总启用大殿,但应有的摆设布置一样不缺,在失手打碎了第三个瓶子后场面逐渐失控,劈桌子的、砸东西的、翻墨水的什么声音都有,眼前景象复杂难辨。
石音肉疼的想,这要是算在平阅派头上,她师兄不会扣她饭钱吧。
但见宇文席毫不犹豫的出手,如云的袖摆看似轻柔的拂过插着几株梅花枝的摆瓶,坠地的声音“啪嚓”一声,可惜始作俑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一眼都欠奉的态度让石音暗暗定了心。
正主都不管不顾了,自己在乎什么。
幸存剑愈发卖命的挥舞起来,顾则煦的声音在身后几步远外响起来,“阿音,小心身后!”
石音正和苗月对招正激烈,哪有功夫回头看,顾则煦这么一出口提醒让她动作稍微一缓,就见苗月如水蛇一般的剑势刺过来,割破了她半幅衣袖,一抬手,易璋的长剑擦着她过去,险些把她戳个窟窿。
一道凛冽的剑光闪过,石音眯了眯眼睛,暗暗想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准时。
云楚璧手执沉凌剑探入二人之间,左手一个用力卷住石音的腰,将她从困局里面带出来,已经算不出来这是他第几次救她了,每次都跟踩好点一样,早来一会儿救不上,晚来一会儿救不得。
石音站稳后第一个念头是去扁顾则煦,“你怎么不拦着他?”
那边厢苗月和易璋双双攻过来,宇文席一人之力对接并不轻松,更何况还要护着没有武器的明夜,顾则煦急忙提了烈冉剑前去支援,扔下一句。
“我拦得住吗?”然后就不搭理她了。
石音捂脸,“说好的姜沂楼楼主武功也能在武林中排上前十呢?”
“前十太水了,前五吧。”云楚璧把她往明夜那里一推,“他也就勉强第五,在那站着别动了,护好明夜。”
明夜半边衣服都在空中极其为难的飘扬着,石音走过去实在不太忍心,又不好意思直接把它扣上,幸存剑剑鞘带着繁复的花纹,明夜一抬眼就是衣角在这些花纹上可怜兮兮的躺着。
石音叹口气,“你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明夜不答,伸手扣好自己的衣服,不动声色道,“用不着你来可怜我。”
“不是可怜,是同情。”石音在对方发作前笑了笑,“说笑呢,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居然一点破绽都没发现,还在这里拿着百蛊宗不放手。你也不像你自己想得那般周密啊。”
明夜皱皱眉,“你什么意思?”
石音见那边战火反正打不过来,索性站在他身侧开始讲,“你不觉得苗月姑娘对明晨姑娘有种莫名的敌意吗?明里暗里的讽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