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活埋?
好毒的手段!
林溯半眯着眸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五人的其中一人道:“去查最近牢里有没有失踪的死囚。”
“是。”虽然不明白林溯是何用意,还是领命。
“等等。”林溯眼眸一转,改了想法,“去城外的乞丐窝问问,他们近几日有没有人失踪。”
之前她记得酒馆掌柜说过,那对林仙儿图谋不轨的三人只是家中小有资产。衙门里的死囚……他们应该没那个能量,更没那个胆量。
“……是。”
“顺便,去查查林富此人现今身在何处。”
“是……啊?”五人齐齐懵逼,随后一言难尽地扭头瞅了一眼刚埋好的坟。
——林姑娘唉……咱们不是刚“拜访”完林富吗?
对此,林大夫神色冷漠地斜眝几人一眼。
——江湖中各种阴谋诡计不断,你们几个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谁知,大夫收了出诊费,进了一贫如洗的林家,刚看到林老头连脉都没诊,便脸色大变,马不停蹄的抱起药箱撒腿儿就跑,生怕后面有恶鬼追似的。
原地惊异的林小姑娘反应过来,面带恼意地喊上隔壁的邻居把人拽了回来。要个交代。
可谁知,这一交代,便宛如判了林老头死刑。
大夫说林老头得的是麻风病,没得治不说,还传染。
这可要命咯!!
本来帮忙的邻居也如林中受惊的鸟儿,随大夫一起四散逃走。
林小姑娘心如死灰,无力地瘫坐在地,病重的林老头也听见了自己都病症,更是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这本就是个噩耗。但比这个噩耗更可怕的事情也接踵而来。
林小姑娘的叔父和婶婶出现了。他们虽说是林老头的亲堂弟,但因为林家穷困,一直当做没有这个穷亲戚,从来不走动。可是今日却是反了常,跑来慰问林小姑娘。
林小姑娘心生感动,把人送走。隔了一日,林小姑娘出门为父亲抓药那么一大会儿功夫,回家便见家中挂了白花,摆上了灵堂。
叔父婶婶在灵堂前抹眼泪,见她回来,连声安慰她“节哀顺变”。
“啪”药包掉在地上,林小姑娘怔怔地望着灵堂的那口棺材,只觉着这摇摇欲坠的天,终于塌了。
林叔父和林婶婶张罗着人,把林老头下葬。林小姑娘感谢地话还没想好,林婶婶便在当晚满面笑容地说为她说了门好亲事,第三日出嫁。
——这怎么可能?!
林小姑娘又惊又怒。谁家父亲过世,女儿在自己父亲没出头七就出嫁的?
在这个年代,长者辞世,小辈都要守孝三年的!
想也不用想,林小姑娘铁定是不同意的,林婶婶却直接冷了脸,拍出一张单子。从林老头去世,所办的灵堂,买的棺材,下葬,墓地,请的人工钱,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多两。
一千多两白银,放在普通人家都是比巨款,更何况是连为父亲治病都没钱的林小姑娘。
见叔婶撕破脸皮,林小姑娘才看清他们的丑陋嘴脸。
林老头已死,林叔父和林婶婶就是她的长辈,“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一句话砸下来,宛若千斤重。而林婶婶掏出一张印有林老头手印的卖身契,直接成了压垮林小姑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说……”林溯眯起眼眸,“如果你不嫁,你那个所谓的婶婶就把卖身契交给那个姓赵的,把你卖进他家做丫鬟?”
“嗯。”林小姑娘泣不成声地点点头。
“呵~”林大夫冷笑一声,温和无害的面容此时带了三分冷意。
这个世界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在挑战她的世界观。
林大夫一手伸进袖中,接着宽大的袖袍做掩护掏出一个信号弹。
用火折子点燃,对准空中放出个形状与无常烟花大致相同颜色也别异样的烟花。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很香。
这味道不禁让人……
“阿嘁!”林大夫打了个喷嚏。
——确实很(狠)香啊。
林溯掏出一方帕子,纤纤玉手拿着它捂在鼻前。一双杏眸水雾朦胧的,看上去似乎有些委屈似的,抬头去望三米开外的小楼。
她今天不会因为“买花”,就把嗅觉交代这儿了吧?
——来都来了,难道还要无功而返吗?
林大夫捂着手帕深吸口气,随后把帕子收进袖子。端起身子,走到小楼前。
来到小楼门前,花香更为浓郁。传闻花满楼的小楼是不锁门的,实事也是如此。林溯现在门前轻飘飘的一撇,就能看到大片的姹紫嫣红。
林溯停驻在门前,久久未曾踏上小楼前的一截台阶。她需要适应一下环境。
也幸好花满楼的小楼时常有人过来观赏,不然林溯现在这里久久不动,恐怕会引来异样的目光。
半晌,林溯终于觉得花香味儿没那么浓了。她刚准备抬脚迈上台阶,里面便在她有所动作之前,传来一道男声。
“姑娘,夏日日头毒辣,若不嫌弃,不妨进来饮杯凉茶。”
这道声音甚是悦耳,就像是清贵公子腰间环佩撞击的叮当混合着山谷清泉流动的声响。温润又清澈。仿佛夏日所带来的炎热,都被这声音拂去了不少。
闻言,林溯微微一笑。抬步进了小楼。
而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则着了一身杏色衣衫,坐在小楼一楼的大厅中央。“见”林溯进来,他手上的动作也刚好完成。把手上新倒的凉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