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行云这一次接电话去了很久,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神色更冷了。
他将一叠报纸杂志递给我,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樊少卿可真够阴险的,见你没死,又对你展开下一lún_gōng击了。”
我展开最上面的一份报纸,却见硕大的标题写着“珠宝大亨沈保山独女沈梦,出卖其母手稿换取生活费”,标题的配图,分明就是我当初交给孙若雅的稿子。
我怎么也没想到,樊少卿骗我交稿,除了羞辱我和我死去的父母外,还有着这样一出。
将我都逼到走投无路的份上,见我没死,又来将我一军。
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打开了其他的报纸杂志,无一例外的全是这张照片,这条新闻。
“又是同样的把戏!”霍行云眼圈发红,恶狠狠的说:“这小子昨晚故意让老周来出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趁着我费心去营救你的时候,就来了这么一招。”
我不由自主想起当初樊少卿让我栽赃的时候,那时候,我和霍行云还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我栽赃失败,进了监狱,却还从不后悔,也不曾供出他。
但现在--
我终于明白,樊少卿这种男人,有一颗看似脆弱,却无比坚硬的心。
但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叹了口气,将凌乱的报纸杂志都收起来,我有些沙哑,也有些无助的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行云在我床边蹲下来,双手握住了我的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我要搞他,自然有万千种方法,只是想先问你一句,是要搞死,还是搞残!”
他的目光很专注,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可是,当看到他隐隐有些发抖的手,我却忽然明白了,他不是在咨询我的主意,而是在试探我。
对付樊少卿,他肯定是有主意的,只是以前碍于我才没有动手而已。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我对樊少卿是否还有情,又会不会心软。
他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动作很细微,却由于当头一棒哐当砸在我的脑袋上。
想起樊少卿亲手将我引入骗局,欺骗我羞辱我那就算了,在最后的时刻还想让老周趁乱弄死我,现在看我没死又用铺天盖地的媒体水军来摸黑我,我对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情意。
我早已伤透了心,他对我的那些毫不犹豫,如果我再心软那真的就是傻了。
想到这里,我出口的声音是冷淡至极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唯一的一点,罪不及父母!”
“好。”霍行云双手捧住我的脸,唇角是温柔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吻干净我的眼泪,淡淡的说:“这一切都交给我了,梦梦,你就别为这些事烦心了,你好好养病,好好保重身体,我还等着你能好起来,等着你和我的儿子一起来欺负我,懂吗?”
我有些语塞,不自然的扭过头去:“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
“吃了那么多苦都还稳稳的待在你肚子里,不是儿子那是什么?”霍行云哼了一声,眼眸里隐隐噙着泪光。
“不是儿子也没关系。”抬手覆在我的小腹上,他的眼神再一次的温柔了起来:“到时候再生一个,凑个好字,我这漂泊的一生,也总算能定下来,总算有盼头了。”
“你--想得美!”我再一次的无言以对,服气了,我对这个男人的厚脸皮服气了。
“嗯,想得是挺美的!”他笑嘻嘻的,再次将我圈在怀里,柔情万千的就说:“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我咬着唇,害羞的将自己通红的脸埋在他的怀里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