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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外面跑了一天。
原以为虽然学业中断,但我以我学了十几年的舞蹈功底,做个培训老师应该问题不大,却没想一听到我的名字,人家就如临大敌的不要我,都说怕我教坏了小孩。
我有些委屈,也不愿再继续去自讨没趣,想着不再挑了,只要有工作我就做,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就好。
所以,当看到一家珠宝店招工时,我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我年龄合适,青春美貌,对珠宝也有研究,虽然我负面名声很响,但对于珠宝行业来说这不算什么,面试后,主管爽快的录用了我。
我心里想着,好好干,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我就从公寓里搬出来,到那个时候,我也敢厚着脸皮站在他面前去问一句什么时候变的心。
却没想,入职后,我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正是他,我做梦都没想到的男人,樊少卿。
远远听到孙若雅的声音,我瞳孔下意识缩了一下,下意识回避,她却早就看到了我。
“沈梦。”她喊得很大声,目光温和中隐隐透着犀利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含笑的眼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好久不见,你现在在这里上班吗?”
当着心爱男人的面,我全身勇气溃散,看都不敢多看樊少卿一眼,嗫嚅着点头:“是的。”
“那敢情好,既然是老朋友,我们可一定要照顾你的业绩啊!”孙若雅扭头朝着樊少卿笑了笑,娇羞的将脸靠在他的胸膛里,嘻嘻的说:“你说是吧,亲爱的?”
樊少卿低着头不敢看我,看得出来又是尴尬又是歉疚。
我早知真相,虽然心里很难过,但在霍行云手下煎熬了三个多月的人,哪里还是当初那个脸皮薄的小姑娘?
为免情况更加糟糕,我只能强迫自己将他们当成再普通不过的顾客:“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两位的呢?”
“我们要订婚了,少卿特意为我在国外定制的钻戒暂时还没回来,我们需要一款在订婚典礼上戴的戒指。”孙若雅挽着樊少卿的胳膊,略带炫耀,笑嘻嘻的说:“沈梦,你对珠宝也很有研究,不如你帮我挑一下,看看哪款戒指适合我。”
我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樊少卿即将另娶的事实,以为自己真能做到无动于衷,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差点崩溃了。
胸口很痛,痛得我咬牙切齿,痛得我旧伤复发,痛得我几乎站不稳身体。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想让眼里的酸意模糊我的视线,我的难堪,在孙若雅眼里却成了怠慢。
“还愣着干嘛,帮我选戒指啊!”孙若雅嘟着嘴,不耐烦的催促道:“作为老朋友,我们特意照顾你的业绩,你倒好,不情不愿的样子,搞得我在逼你似的!”
孙若雅声音很大,一时间,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有些人认出了我,顿时指指点点的。
“你瞧,她就是这几个月很有名的那个沈梦!”
“她家里破产之后,不是在太阳岛陪酒吗?”
“听说了,她应该是过不惯苦日子,所以才去卖身赚钱吧!”
“那她现在怎么在这儿?该不会连做小姐都不合格,被太阳岛轰出来了吧?”
“我倒觉得她或许还有算计,你瞧她看那位先生的眼神,是不是很热切?像不像是勾引?”
“哎,有她这样的女儿,她爸妈真是连死了都压不住棺材板吧!”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最锋利的刀尖,生生戳到我的身体里。
听着这一切,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渴望的眼神看着樊少卿,喃喃问道:“少卿,你都不帮我解释一句吗?”
我在等,等他的一句话。
但凡他对我还有一丁点的感情,我都不敢相信他在这个时候还会无动于衷。
我心中想着,只要他能说一句软话,我即使再委屈也要后退一步,也不会让彼此太难堪。
却没想,当对上他的眼神,他只是阴冷的瞥了我一眼,冷道:“解释什么?沈梦,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还对我余情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