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地泣鬼神?
眼珠都要滚落的“天地妹”和被惊到口水滴答若泣的“鬼神君”一起回过头来。
“天地妹”离得近,这一转,嘴唇正从某只会动的耳朵上轻轻擦过。
对着那嘴边的耳廓,孟姑娘突然呆住不动了,那一擦仿佛火石一撞,星火窜起,率先在微翘的唇尖点燃,随后从双唇蔓延到双颊、再到耳后,火烧火燎开来。
之前尚在黑暗洞穴里奔逃,刚才虽然意识到尴尬却被解“绳”扣分散了注意力,而此时正值午间、天光鼎盛,从初见“天琴降世”的惊诧中回神,唇边正是被自己在黑暗中观察良久的、会动的“兔”耳朵!
“抓紧时间!”乱发中的头颅一撇,阎师父没好气地嘟囔道,“温存可以在暗中,而这‘光影之琴’怕是不等人呢!”
“这个自然!”袁徒儿点头,一把揽住不安扭动的身子,微带喑哑地低斥道,“别乱动!”
“这么着可怎么弹?”一颗小脑袋埋得更低了,她可不想让人笑话自己的红脸蛋。
“我想……你若不动,对我而言,坐怀不乱还不至于太难!”某王挑眉调笑道。
接着,他盘坐于地,将面前两人纠缠的发丝扫到肩头,从纤薄的肩膀上方探出头来。
抱树的身子一僵,又往上攀了攀,以双臂当晾衣杆将她自个撑离了“枝干”。
双肩一沉,背脊故意一弯,袁枝干凑近红透的耳垂,偏头闷笑:“挡到视线了!”
“你俩闹够了没有?!”显然没有大赖和梁子音那种看戏的热情,在一旁直打转的阎师父不耐地训斥道。
身前的小人儿一僵,不情不愿地贴得紧了点,在背后给袁枝干腾了点空间,他却梗着脖子:“咳咳……压到喉咙了!”
恨铁不成钢的阎师父,一指光影中随波摇曳的琴,跺脚厉声催促道:“快点!快点!”
某王这才抬眼看向石壁,随即摇了摇头:“这个角度看不清楚!”
“什么?!”清亮和沙哑的声音都发颤了,孟姑娘和阎师父难得如此默契。
“要么我来认,你来弹!”袁徒儿安排着阎师父,凤眸却看向眼前红彤彤的可口珊瑚珠。
“我不会!”阎师父挠着一头乱发,随后抬眸傻傻问道,“你看一遍能记得多少?”
“琴曲本就讲究一气呵成,再说了,这上古琴谱实在艰涩难辨……”袁徒儿凤眸微眯,颇有些为难的语气。
两人对话间,孟姑娘只顾低头专心盯着牡丹花绳扣,静下心来看,那绳扣虽说重叠甚多,但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杏眸映着鞭身的鳞光闪过,突然灵机一动--想要快速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这不是普通绳索而是自己的蛇鞭呢!
小指一挑,先抽出那个绳头,置于掌心,尝试运起蛇脉灵气驭使,咦?肩头不痛?只是有微痒的感觉,就像即将恢复的伤疤正在长着新生的皮肉。
难道说,经历红线的多日陪伴,再伴随这一番病痛,蛇脉又重获新生了?
眼下来不及探究太多,她凝神运气,蛇鞭缓缓松动,好似流动的一道水光,又像是绕动的一尾灵蛇。
转得越来越快,流光回旋闪过那人垂下的惊异眼眸,不过一眨眼,蛇鞭已在雪白的右掌中卷起。
孟姑娘向后一仰,随即跃起,终于自由了!
怀中一空,还有她的余温和香气,纵使万分不舍,他依然点头微笑道:“恢复了就好!”
“重锦结”是他所知道最牢靠却也方便解的结扣,只有两个回缠,其他全是围绕这两个而起的。之前不是不能解,而是存心不想解,他不在乎她所在的位置和她的重量使自己活动不甚灵便,只知道这种沉甸甸的感觉令他心安,她窝在怀里,她避无可避。
“嗯!”轻轻点地,孟姑娘垂头掩了羞赧之色,径直坐下道,“要不,我来试试!你面壁读谱去!”
“好!”袁浩宇点头一笑,顺从地走至石壁侧面。
“这琴五弦十徽!”他回头提醒道,“准备好了吗?”
侧对石壁,他皱眉辨认,将那些扭曲的符号转换为现今大煜常用的指法谱文。
“泛起三徽。”眼光扫过第一个符号。
左手纤指在光影中虚虚“点”上三徽位置,“叮”一声琴音响起,却是来自那冰砖之下!
“右挑二弦。”
某王吐字清晰却飞快,孟姑娘顾不得惊讶,右手食指伸出,向外一拨,“呤”一声,也清脆如玉石交击。
“名十勾四。”
左手无名指按在十徽处,右手中指勾四弦,向内一弹。
……
某王似乎已经开始熟悉了,越说越快,那琴音由之前的零落不成调变为--成调却也磕磕绊绊。
已经很好了,至少一个音都没弹错,要对指法谱文足够熟悉才能反应过来,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想不到对琴也还算上手。
他所不知道的是,孟姑娘来边关之前曾经学琴学得刻苦也辛苦,而此时的反应速度已到了她的极限,她只觉指尖生疼、头痛欲裂。
谱文念得太快,她空间有限的小脑瓜里连想骂某人的念头都没地方转!
“名按五弦!”
还剩最后一个了,某王吸了口气,顿了顿:“五弦吟,泛止!”
这回,将将抬起纤白指尖猛地一顿,杏眸中怒气一闪,这混账怎么不早说!
“吟”的指法要续之前“按”的余音上下微微波动,此时指尖已经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