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又哪儿来那么多伤感……”孟秋顿了顿,幽幽的道,“秀,你放弃吧。”
她看着自家秀的那不过十六岁的纤瘦肩膀,接着道,“放弃给将军平反,放弃对果齐司浑的仇恨,放弃十年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过你自己的日子,走你自己的人生……”孟秋有些哽咽,“将军和夫……若是在天有灵,定是想你此生幸福安稳的。”
“幸福?安稳?”酗儿干笑了两声儿,‘哗啦’一声儿转过来,扬起两只手心竖在孟秋面前,轻嗤道,“老天给我画介两条线那天,就告诉我——你介辈子,没那安稳日子。”
“小……”孟秋要说什么,却没开口又被酗儿扯了个自嘲的笑截断。
“我克断了六亲,克败了家门,如今我再舔个逼脸谈嘛幸福,安稳?”
“秀,这跟你无关!”
孟秋低吼,“十年前的变故谁又能想到+军的命是果齐司浑害的!不是你!”
“就算阿玛不是——”石猴子顿顿,自嘲的笑笑,“可额娘和小崽儿……还有那个倒霉的闷驴蛋……”
“……”孟秋一怔。
夫人和小少爷?还有六爷?
“别问了。”酗儿转了圈儿眼珠儿,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孟秋眼泪只在眼圈儿里转,嘴上挂着那个死字,偏生如何都挤不出口。
“如果只是死了,那是福份……”
道是酗儿幽幽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断了这个话题,在孟秋的眼泪就要掉出来之前,她又调转了话锋,忽的问道。
“孟姨,当年你是怎么躲过去的?后来又怎么跟了仲兰?”
是的,介来来回回的折腾到如今,酗儿一直没有机会问,如今难得独处,只听孟秋长叹一口气道。
“我这条命,说来幸运,当年你与夫人等出逃后,果齐司浑带人来帐内放火灭口,当时我已经被烟呛的倒在地上,想着去追随将军,可谁知,竟冲进来一个人,把我救了出去,等到我醒了之后,人就已经在二秀那儿了,我怕她问我你和夫人的行踪,于是装聋作哑,可我没想到,她却没有把我交给她阿玛,反而收留了我……”说到这,孟秋又顿了顿,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其实这些年,二秀对你,始终是有愧的,只是……再怎么说,果齐司浑也是她的父亲。”
“……”
酗儿不语,她不想谈这个话题,也不想说什么让孟姨为难,她只问,“可记得救你一命的人是谁?”
那人既出现在火场,那他定是知道些什么。
“记得,永远都记得。”孟秋正色的道。
“僧格岱钦,十年前你阿玛帐下的先锋蝎,今日的正一品武将,镇北大将军。”
僧格岱钦?
“介名儿咋恁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酗儿咂着嘴,使劲儿想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
这直让孟秋头疼,“你难道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回为了躲六爷,偷溜进军营,死皮赖脸的逼着人家,抱你睡一宿那蝎了?”
“介么不要脸的事儿是我干地?”酗儿不敢置信的指着自个儿的脸,恁说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嘶——
也不对……这么说好像又有那么点儿印象……
扎的她脸生疼的胡茬子……
暖炉似烤的慌的被窝儿……
酗儿搓着下巴,颇为认真的想着,只余孟秋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这当时都给人家弄的脸红的一晚上没睡觉,她到好,压根儿不记得!
------题外话------
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