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芯人,真真正正属于他的芯人。
看着眼么前儿这累的死鱼似的烈货,延珏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在胸腔流窜着,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某些让他烦躁的飘忽的东西突然在他身上生了根,恁是依然飘摇,可那些根却死死的扎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控制的感觉,延珏异常喜欢。
这会儿的他不起身,也不想起身,趴在酗儿‘软垫’上,只单手肘拄到她耳侧,闲适的扒拉着她那满是汗水的乱遭的碎发,扯了个贱呲呲的笑,愉快的欣赏着洩气儿的烈货。
那眼神儿,直把那逐渐魂归来兮的酗儿的羞赧瞧的毛儿都不剩,等全部的魂儿归位后,她斜楞着眼儿剜着他,恨不得先一刀砍死他,砍完在砍介没出息的自己。
“怎么着,疼了?”延珏绕着她的头发丝儿,闲适的哼哼着,那口气,关心自然有,可七分以上都来自自满的牛逼哄哄。
酗儿脸一烫,死剜了他一眼,“要么明儿我找一棒槌往死戳你,你也试试?”
棒槌?
不说这还好,一说延珏猛的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倏的伸手掰过她的下巴,俩狭长的眼儿又眯成两个小钉儿钉在酗儿脸上。
“诶,我说你扒过多少爷们儿裤子?”怎么着见着那玩意儿就脸不红心不跳的?
翻翻白眼,酗儿轻笑,“多了。”
多了?
从酗儿那眼神儿瞧得出她并没玩笑,延珏那才刚还得意洋洋的俊脸,瞬间乌云扑面。
“都是谁?”阴阳怪气的几个字儿从延珏的牙缝里蹦出来。
酗儿轻嗤,“谁记得。”
“说!”延珏攒着眉头低喝,那掐着酗儿下巴的手一使劲儿,差点儿给捏歪了。
“我说你他妈有病啊!”酗儿别过脸,躲开钳制,朝他一吼“说了不记得了,我说嘛啊!”
延珏一横眼儿,“这事儿能他妈有忘的么!”
“都他妈是一帮欠银子的嫖客,我他妈有病才记他们是个屁!”
酗儿嗷唠嗷唠吼了一嗓子,延珏消停了,那脸一会儿黑一会儿青的,好半晌沉着脸说了一句。
“你说你个丫头片子好好的混哪儿不成,非得混窑子那种地方?”
虽说除了她天津卫锅伙的身份,延珏对她一无所知,可攒吧攒吧她的那些话,以延珏的脑子,这不难猜。
“哈 ̄ ̄!”酗儿冷笑三声,瞟着他那‘不识人间疾苦’的尊贵脸,嗤道,“哥们儿,说笑话呢?”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那么会投胎呢?有个皇帝老子,嘛好玩意儿都随你挑,嘛人见你都弯腰下跪?”嗤了一声酗儿抬抬眼儿,迎上延珏的眸子反问道。
“我说你饿过肚子么?”
“……”延珏没有回答,当然,他也不需要回答。
酗儿笑笑,“知道大冬天的没被子睡外头什么感觉么?”
“……”
“那没完没了的群架打完,受伤后老鼠半夜来啃着你的伤口,那咔咔咔的动静儿,你听过么?”
“……”
延珏的眸子紧了一紧,瞧着眼么前儿的丫头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我奏介么说吧,没在仙人馆守地皮儿之前,我天天过的都是介种日子,窑子里有嘛不好啊?了不地那些吃腿儿饭的大姐哼哼的晚上睡不踏实,可它至少有个屋儿待着,也不愁吃喝,还不用打那没完没了的群架,有嘛不好的?”
“……”
延珏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升腾的雾气混着灯光氤氲在二人视线之间,延珏就那么看着酗儿,那难掩疲乏的眼神儿里的倔犟与不屑。
第一次,他不想灭了那其中的烈性。
“我说你要趴到嘛时候?”手脚都麻的酗儿到底是不耐烦了。
丫占她上风也就那么地了,可介他妈一身酸疼,全身黏糊糊的都是汗,介死拉沉的大身板子还没完没了的压她身上——
“我说你动一下不成么?”酗儿铆劲浑身解数拧了拧身子,结果——
完,丫棒槌一扑棱,酗儿立马就翻了白眼儿,再一瞧那主儿那狭长眼儿里窜的那俩簇火苗,她脸倏的一红,下意识的一哆嗦——
“嘛?”
延珏一眯缝眼儿,咕噜咕噜喉咙道,“玩儿。”
“玩儿你大爷——”话又没说完,如数再度被吞到那张薄唇里。
薄雾朦胧,花开二度。
此般良辰美景,又怎能妄自辜负?
但见咱七爷儿远比才刚轻柔许多,只辗转唇瓣片刻,待酗儿全身瘫软,他便沿着那脖颈一路向下,时吻时吮,如蜻蜓点水,又如蝉翼扇动,情到浓时——
“呸!呸!”
两声猛啐,一切戛然而止。
但见那才刚还兴头上的延珏猛地翻身一坐起来,瞧着眼么前儿这比水墨画还要壮观的‘美景’,脸黑的一塌糊涂。
您问,是何美景?
呃……灰色的,一小揪,一小揪,乱七八糟混着汗水粘在那白嫩的酗儿身上四处……
“你丫多久没洗澡了!”延珏气急败坏的嗷唠一嗓子,差点儿没给整个玉堂棚顶掀翻了!
再听咱那可下‘解脱苦海’的猴儿扑弄着那一身泥球儿,无比自然的道——
“谷子不在,没人给洗。”
丫的,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