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琛一凛——
她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季娇!”延杞她。
然那丫头掉头就跑,只留给他一个无比失望的眼神儿。
俗话说的好,这爷们儿栽面儿,栽天,栽地,栽不得娘们儿。
这延琛本就因栽了面儿窝囊着,如今季娇这一恼,更是让他憋闷。
这憋着憋着,竟生出那破天的勇气来。
“啊!”延琛大叫一声儿,倏的闭眼睛挥剑朝石猴子扎下去!
剑光一闪,寒光四射,四下惊呼声乍起!
“延琛!”
“主子!”
“女主子!”
众人才刚顽笑的心忽的悬到嗓子尖,眼瞅那剑尖儿立马戳到那酗儿眼睛上。
电光石火间,只见那酗儿灵巧的一避,却倏的什么东西强有劲儿的砸到凳腿儿——
啪——
剑尖儿扎空的同时,酗儿也一个栽歪没稳当,摔了一个大屁堆儿——
“哎呦!亏得七爷!吓死我了!”谷子吓的脸清白上前来扶。
屁!
她原本都躲了,他一砸凳腿儿,反是给她砸摔了。
酗儿眉头攒的跟什么似的,欠欠屁股,身手掏出来那咯着的她屁股的玩意儿——
呦呵,他还真舍得。
拿着手里那碎了茬儿,也碰裂了缝儿的白玉扳指,酗儿挑眉,有点儿不可思议。
这不是那主儿平素最乐意得瑟的媳玩意儿么?
“老四,你玩儿大了。”一声远比才刚寒凉许多的动静儿响起,同时伴着一‘咔嚓’的骨头脱臼声儿。
当啷——
众人只瞧着那柄剑砸在地上。
延琛握着自个儿被拧脱臼的手,疼的脑门儿直冒冷汗,他怒瞪着眼么前儿离自个儿只有一步之遥的延珏!
他居然跟他动手!
“老七!你别欺人太甚!”
“欺你?”延珏冷笑,睨着矮她一头的延琛,忽的一张俊脸儿压下,狭长的眸子瞪大,那黑眼珠子里泛着他平素少见狠戾。
“我就是欺你,怎样!”
“你……”延琛一怔,吓的腿一软,退了一步。
延珏再迈一步逼上,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动静儿道,“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四哥,你别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我若不留情面,你不过是一小小郡王,你若耐不住非要蹦达,我绝对有百种让你收不了场的办法。”
“你……”延琛脸色惨白,心生忿恨,却心知他并没玩闹儿。
老七浑起来,这北京城谁也奈何不了他!
“我再告诉你。”那寒凉的声音再度钻进延琛的耳朵,“我延珏的媳妇儿乐意横着走就横着走,你要是瞧不顺眼,你就绕着,躲着,怎么着都好,就是论不着你来教训,要是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
延珏撩撩唇角轻笑,放慢了语气,一字一顿。
“我浑起来,六亲不认的。”
“……”一股子寒凉从延琛的后脊梁骨往上窜,他怔在原地,双脚像是灌了水泥,双腿有些发抖,脸色泛白。
那围观的众人都攒着眉头,纷纷猜测,七爷究竟说了什么,给才刚还嚣张的慎郡王吓成这样儿。
却见这时,七爷又挂上惯常的不走心的笑,‘哥俩好’的揽过延琛的肩膀,大手啪啪拍着。
“得了,四哥,这耍一早晨剑也累坏了,待会儿还有的你忙的,没事儿弟弟这不用你照看着了。”说罢,也不管延琛的脸色如何由白转青,只自顾的笑的乐呵,甩过头唤着自个儿哥们儿。
“阿克敦!”
“诶,爷儿,来了~”学着店小二的应口,阿克敦仰着那精致的狐狸脸儿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贱呲呲的迎上来。
延珏指指那些才刚被猴子打的满身是伤的那些个侍卫们,‘一本正经’的吩咐道,“这些个奴才,当街行凶,该如何处置?”
“回爷儿。”阿克敦手持白扇鞠着,“自然是有宗碟的送宗人府,没有的送大理寺。”
鞠了半晌,只听——
“还瞅什么啊?”延珏揽揽一旁早已面色黑青的延琛,挑眉几歪,“难不成还麻烦我四哥去送?”
“喳。”
若不是阿克敦此时低着头儿,那硬憋着的笑脸儿九成九是憋不住。
嘿,这七爷给人欺负的,里外面儿的憋屈。
甩了一个狐狸媚眼儿给那专注‘黑俊酷’的精卫,只见他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石头脸探头朝后头摆摆手。
少顷,十几个禁卫模样儿人就过来了,得了精卫的吩咐,便随着二人押着那些个残兵排成排走人。
嘿!
那延琛攥着那脱臼的手腕,都已经攥到皮肉发白,可眼睁睁瞧着这憋屈的收尾,他愣是声都没吱一个。
可不,吱声有什么用!
他都忘了,那成日跟他混在一起的阿克敦和精卫,老子一个是皇阿玛身边儿的领侍卫内大臣阿灵敖,一个如今骁骑营的都统善琦,各顶个皇阿玛身边儿有兵有权红人儿,若真是现在撕破脸摆起阵来,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延琛憋屈,非常憋屈,又是栽面儿,又没法儿跟季娇交待,如今连府上抽调出来的那些个精干的侍卫,也赔光了。
妈的!
延琛使劲儿咬牙,磨碎了憋屈咽到肚子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七,他记住了!
“哼!”延琛怒哼一声,使劲儿耸了下肩,甩掉那‘哥俩好’的胳膊,朝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