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不听使唤,我也没办法。”
“我也不想来啊。”延珏正儿八经的模样儿气的小猴儿吹胡子瞪眼睛,拳头眼瞧着就招呼他心口窝时,却被延珏一个反手钳制住,五根手指再一次精准的嵌进她的,稍一使劲儿,她就落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扑腾扑腾的心跳,乱的几乎插不进去一根绣花针。
“近一年没见,夸夸我能死啊。”小猴儿死翻了白眼儿,丧气的推开他钳住他的手,“边儿去,嫌弃我就离我远点儿,谁也没逼你过来。”
延珏狭长的眼随便扫扫,笑着反问,“用我去给你找个镜子么?”
“咋?打我?”小猴儿拍拍自个儿的脸,不要脸的道:“我长的介么俊,你舍得下手么?”
延珏拍掉她用来发誓的‘爪子’,忽而扳起她的下巴,攫住她嬉皮笑脸的眼,低声道:“找儿子和谷子的事交给我,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你爷们儿我和少折腾自个儿,再让我听见一次,有你受的。”
“行了吧?祖宗?”
“成成成,我发誓行吧。”小猴儿煞有介事的竖起三根手指,从善如流,“阎王在下,我石猴子发誓,从今以后刮风下雨,打雷下雪,绝不折腾自个儿,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哪儿错了?”
“好吧。”实在受不了那双死盯着她的凤眼儿,小猴儿认了怂,“我错了还不行么,祖宗。”
“别绕弯子,说重点。”
冰冷的声音响起,小猴儿噤噤鼻子,“本来就是,我石猴子嘛样儿人,你要是不知道,又何必跟这儿坐着。”
“重说。”
“心眼儿用不用小成这样儿?”捶了他肩膀一拳,猴子咕哝,“我就这么让你信不着?”
以他的性子和如今的权势,没有眼线,才是天方夜谭。
小猴儿完全没去想他怎么会知道那日的事,因为这根本不值得惊讶。
“要不要也叫上阿克敦?”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可从他那从始至终都没卸过力道的手劲儿来看,他应该是生气了。
“不然呢?”延珏斜眼睨她,“在雪地里喝上几壶是不是更美?”
“喂,说话啊你,费尽扒拉的跳墙过来,跟这儿装嘛阎王像啊,大过年的,多丧气。”
“再说了,今儿这不是看见你了么,你丫一张迷死娘们儿不偿命的脸跟这儿一摆,我咽两口唾沫呛着了,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真的,我这要是哪一天不咳嗽了,我估摸着浑身都得刺痒。”
“嘛呀你,跟俩破肺子使劲儿,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咳嗽两声喘气儿似的,嘛都不耽误。”
后知后觉时,他却远比她要用力许多。
许久许久之后,小猴儿涌上来的两声闷咳解了二人被定住的**道,她咳的不凶,却习惯了手一块儿使劲儿,全然忘了此时交握着他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两双眼睛,胶着在凌空一点,一瞬不瞬。
她竟觉得醉了。
延珏再自然不过的反握住她的手,修长的五指有力的嵌进她的,“嗯,过年好。”低低的声线溢出薄唇,和炭火将息的屋子里温度一般,清透,微凉,毫无保留的钻进小猴儿的耳朵里,像是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他,亦如是。
小猴儿的开场白十分应景,掌心摆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嘴儿咧成了一朵小花,绽放在才被大汗洗过白玉似的脸儿上,娇憨的月亮都舍不得眨眼。
“过年好啊,阎王爷。”
就像曾经他夜夜翻跨紫禁城的城墙与她私会一般,他会出现在这里,小猴儿丝毫不意外。
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到事,只要他想,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小猴儿从未怀疑过延珏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