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玛二字,石猴子咬字极重。
婧雅微低着头,谦恭依旧,“奴才只是希望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猴子也不瞧她,只瞧自个儿那烂的极丑的手,漫不经心的道,“我不管你介是威胁,还是嘛别的,小爷儿我也告诉你个道理,介连环船,排连排,若是那一把火烧到我介船上,别的船它也留不下。”
“主子教训的是,奴才一定谨记。”
……
却说那讷敏,自打槐暖轩回去之后,便一头扎进那灶房里,除了两个切菜洗菜的婆子,不许任何人插手帮忙。
想那自打自个主子继福晋死后,七爷儿可从未踏进过她这院子一步,如今这突然说要来尝尝她的手艺,她竟觉得像梦一样,整个人连走路都是软绵绵的,那般不真实。
“李婆子,盯好那西洋钟,等那个最长的针转满三圈儿之后,那屉必须得揭开!”
“徐婆子,那黄瓜要最后切,不然会杀了水份!”
讷敏一边儿操心着那几个灶台上的菜儿,一边儿拿着小刀儿仔细的雕着萝卜摆盘儿,她抹了把汗,忽的两眼一抹黑儿,若不是身子栽到那桌子上,差点儿就摔到在地上。
讷敏苦笑着摇摇头。
她的身子,已经这么虚了么?
“辛苦庶福晋了。”于得水不知道何时进了灶房。
讷敏一见他,蜡黄的眉眼间难掩喜色,“可是爷儿回来了?”
“主子跟几位爷儿多吃了几杯酒,醉的厉害,怕是今儿是来不了了。”
什么?来不了了?!
于得水走后,讷敏一阵猛咳嗽,只跟后头一直不敢言语的婆子道。
“去打听打听,七爷去哪儿了?”
半晌,那婆子回来报。
“回主子,七爷儿去了福晋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