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七爷是大半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来到那猴子房里走了一遭,不巧却是弄了一身的水又被误作淫贼,怎一尴尬了得?
您问,七爷这会儿怎么收的场?
嘿,这还用问,自然是脸儿一冷,拂袖而去。
可不,要说这世上最好的解释,那跟本就是——不解释。
翌日清晨,阳光他爹和他二大爷合伙普照。
踩着王府的碎石子儿路,一身藏蓝旗服的婧雅带着四个奴才前往福晋的院子。
才一进院儿,谷子就放下手中的药罐子,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姐姐今儿怎么来的这样早?”谷子抹了一把汗,手上的药罐子底儿灰蹭了一脸儿。
“哈哈,主子是怕谷子姐姐你还像这样,成日里做那灶台下的花猫~”说话的是婧雅身后的一十四五岁模样的丫头,这丫头叫珊瑚,原是庶福晋讷敏的丫头,后来是讷敏见在婧雅打理府上这段日子实在辛苦,便把这丫头暂遣了她支使。
因这两日来的勤,这珊瑚跟成日笑呵呵的谷子也很是熟络。
“你这死丫头,又来打趣我,我瞧你是皮紧了!”谷子下手就朝矮她一节儿的珊瑚的咯吱窝儿搔去,才两下,就搔的珊瑚连连求饶。
“姐姐饶了我吧,珊瑚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谷子哪里肯停,那珊瑚笑的面红岔气儿,没招儿只得转头朝那一直捂绢笑的婧雅求情,“主子救命,主子救命~”
婧雅笑的直捂肚子,只朝谷子道,“她这丫头成日打趣这个,打趣那个的,满院子属她嘴皮子厉害,今儿这红脸关公碰上秦琼,谷子,不用轻饶她~”
得了这令儿,谷子更是闹的凶了,到最后直搔的珊瑚笑岔了气,连声叫着,“好姐姐,好姐姐~”这才了事。
且说那谷子这么一闹,才瞧见那婧雅之后的原本三人。
只见那其中一个小子,穿的是太监模样,身量约莫只比桌子高个头,出奇的矮,因为这腰弯的实在厉害,也瞧不见表情模样儿。
而他侧的两个梳着两把头的穿红丫头——
“哎呦,这两个丫头怎生的一模一样?”谷子瞠圆了豆豆儿眼,满是惊奇。
婧雅莞尔一笑,着朝她们摆手,“你们都过来吧,先见过谷子姐姐,谷子打小就跟着福晋,也算你们的半个主子,以后在福晋身边儿伺候着,若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要先问过谷子,知道么?。”
“是。”三人齐声应罢,谷子才反应过来。
“这是给咱们屋里头安排的?”
婧雅拿着手绢儿擦着谷子脸上的黑灰,道,“春禧年纪小,不当事儿,我这些日子又在账房里抽不开身,这槐暖轩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伺候,这不是要累坏人么。”
谷子瞄了一眼那三人,遂扯着婧雅的手笑道,“有姐姐照拂着,谷子岂有不享福的道理?”
“说什么照拂不照拂的话,一家人怎么总是说两家话,我原还想着,等这几日那些个收租的事儿算明白了,就回来陪你一块儿伺候主子呢。”
拍拍婧雅的手,谷子面色大喜,“那可是好了,姐姐要是回来,我就真的什么都省心了。”
婧雅莞尔一笑,转而想起身后几人,这才道,“你瞧瞧,只咱们姐妹聊着了,道是冷落了这几个。”
说罢,她便指着那矮小的太监道,“这是奀子,园子里的人都叫他小不点,原是宫里伺候皇贵妃的人,后来咱府里头前儿那嫡福晋办宴的时候,遣过来帮着折腾折腾,后来嫡福晋瞧这人实在伶俐,就求了来,可怜这嫡福晋命短,如今到成全了咱们主子。”
皇宫里头的公公?
竟是这样厉害的人!
一番暗忖,谷子忙拂了个身,“烦请公公照拂。”
那小不点弓着腰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只听一旁婧雅的又道,“这是金扣儿,银扣儿,是一对儿双生子,原是头前儿那继福晋房里头伺候的人,你可别瞧这姐俩儿长的憨厚,可却是极其伶俐的,我给主子讨来的时候,讷敏姐姐还不舍得放人呢。”
谷子瞧着双生子新鲜,笑着问道,“十几了?”
俩人齐声回道,“过了年十七了。”
谷子一听,“呦,比我还长一年,我倒要叫声姐姐了。”
“金扣儿不敢。”
“银扣儿不敢。”
秀俩儿这凡一说话皆是齐刷刷的回着,可给谷子惊诧坏了,一直到这一行人都进了屋儿,她还献宝似的朝里头吆喝,“主子,主子,今儿婧雅可咱院子带回来几个新鲜人!”
却说此时外间儿的大炕上,那头一天儿起床的石猴子正对着那紫檀炕几上那一碗飘着烟儿的粥,在那大眼儿瞪小眼儿。
您问,为嘛有粥她不吃?
废话,没手咋吃?
只瞧着自个儿那两只被绑的像粽子似的手,猴子皱皱眉,直接嘴一扯那布,结果——
恁她怎么咬,奏是咬不掉。
可不,谷子早知道她醒了会千方百计拆这碍事的布,早就系的千千结,她怎么咬的掉?
大爷的,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没手奏他妈不用手!
谷子几人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福晋把脸埋在碗里舔饭吃这一幕。
谷子才刚还笑的灿烂的脸霎时转白,可瞧炕上那主儿还吃的欢,只能用干咳把那猴子的脸从粥里拽出来。
等石猴子抬头的时候,嘴角边儿还沾着些许饭粒儿。
婧雅见状,连忙掏出手绢,上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