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却也雅致。
猴子和谷子到的时候,才刚见过的府上另外两个媵妾雷薇和讷敏刚好都在,见是福晋来了,那脸上的轻松笑意褪去了不少,忙礼数万全的起身请安。
而那卧床的婧雅,更是硬撑着身子起来,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精致美颜,欲要请安,谷子先一步把她按回了床上,“姐姐身子还虚着,休息便是了,都是自家主子,何必如此大礼。”
石猴子也不说话,自个儿找了个椅子舒服的坐下,东瞧瞧,西看看,那不上心的模样儿瞧在那两个媵妾眼里,直叫人皱起眉头。
而那床上的婧雅却是一派谦恭的道,“主子新婚燕尔,正是疲倦,何必为了婧雅一个奴才废了心神,累了腿脚,如今婧雅吃了两幅药,身子已无大碍了,原就想着今儿晚上回去伺候福晋……”
婧雅的话才说一半,就被石猴子拦下,“不用了,你介伤的不轻,先歇着吧,头午侧福晋给了我一个丫头,伺候的也还算舒坦。”
按说这话听上去是那关心意思,可您瞧那福晋散漫的样儿,可瞧不出一丝丝儿上心来!
这不是硬要往房外推么!
待石猴子没说两句待着谷子走了之后,那媵妾中的一个生的一棱角分明的雷薇气的直跺脚,直替同为填房的婧雅抱屈,“这是个什么主子!她定是瞧着婧雅妹妹生的标致,怕带在身边儿分去了咱爷儿的宠,在这儿往出推你呐!”
婧雅笑笑道,“姐姐息怒,我们主子素来就是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别瞧她话糙,可对奴才们的心都是极好的。”
那雷薇原就是宁古塔将军府出身的丫头,自幼随着自家主子练过些把式,性子直,说话也直,见这婧雅貌美又如此谦恭,这头回见面,就给烙在了心窝子上,全当是自家姐妹儿,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道,“极好的?我的傻妹子,也就你能这么想!你说你这因她受了伤,在病中还唤我和讷敏姐姐来帮她问寻着王爷都喜欢什么,可她呢?你瞧瞧,来这一趟,手上连个礼都没一个!要么说我们这些做填房的,主子给好脸儿那就是奴才,若主子脸面都不给,那就是绊脚的石头一块!”
这话敲到了在场另一个面色蜡黄的讷敏心坎上,她只叹道,“是啊,婧雅,你真是傻!咱们几个,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