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叹还未反应，便被鼓野轻轻牵出屋外。
“师父！石头和您一起走！”石头紧随其后，拉着阿叹另一只手不放。
鼓野微眯双目：“放开。”
“不放！这是我师父！”石头抱住阿叹的手臂，全然不顾鼓野愈来愈黑的脸。
“决定走了吗？”
“我并非不舍得这里，只是还未问出缘由，心中不甘。”阿叹回望村庄，见一妇女拿着包袱向他们那儿张望，见她发现了她，也不再犹豫，径直上前将包袱递于阿叹，“姑娘，一个村子那么大，总有些心胸狭窄的小人，您别往心里去。就冲您不顾自己安危来救我们娘俩，大娘相信您！这里是一些粮食还有刚做的几套衣裳，给诸位恩人在路上吃穿。”
阿叹捧着包袱，眼眶微热。
一个小姑娘从妇人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睁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姐姐们也是要去找‘天一生水’吗？”
“什么？”
“宝儿看见了那些穿黑色斗篷的人，他们抓住了陶爷爷，问他天一生水在哪里，哥哥姐姐们也是去找那个吗？”
阿叹蹲下问道：“宝儿还听见了什么吗？”
“爷爷好像说了……什么天棱山……”
“天棱山。那是前往东荒的必经之地！”阿叹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宝儿真乖，好好地待在娘亲身边，快快长大，知道吗？”
“好。”
妇人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看着石头：“阿叹姑娘，石头这孩子看着淘气，其实心里比谁都精明清楚。姑娘收他为徒，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明白的，大娘。”
“恩人们走好啊，可千万照顾好自己。”
谢岂和南芷走出屋子，手上是四人的物件。
挥别妇人，重踏征途。
“石头，我问你，陶爷爷在村里原本是做什么的？”
“是村里的祭司。”
“难怪……”阿叹小声嘟囔。
“师父，‘天一生水’是什么啊？”
“一样宝贝。”
“什么宝贝？”石头兴致勃勃。
“一样大——宝贝。”
谢岂喝着水差点呛到，笑说：“你师父怕是背不出它的来历了。”
“小子勿放狂言！”阿叹拿着剑狠狠地敲了谢岂的脑袋，“《太初书》我可不是白看的！咳咳，听好了。天地初开时，四海八荒，各有一件鸿蒙至宝，集阴阳之精魄幻化而成，与天地同生，与万物同息。这‘天一生水’呢，就是东荒的鸿蒙至宝。”
“那无天派的人岂不是想要抢夺鸿蒙至宝？”
“是这个道理没错……”
“那师父，我们为什么还不飞过去！您不是神仙吗！”
阿叹拿着剑狠狠地敲了石头的脑袋：“要是能飞，为师需要走吗！少废话，跟上！”
“哦……对了，师父师父，那另外十一件鸿蒙至宝呢？无天派也会去抢吗？”
“呵。”阿叹冷笑，“有些即便他们想抢，也抢不到了。”
“为何？”石头和南芷都听得入迷。
“流光镜，灵巫草，引天弓，已经不知去向了。南海的修天戟，又是商乌神君的法器。他们可得不到。”
“那流光镜、灵巫草还有引天弓，都丢失了吗？”
“不，都在这里。”阿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俏皮地笑笑。她忽然发发现有个徒弟也挺好，无聊时逗着玩。
石头一脸震惊，怕是真的相信了。
“师父你可真厉害！你是石头一辈子的师父！”
“你不可能跟她一辈子。”鼓野良久不出声，一说话就让石头冷得汗毛倒竖。
“我就跟！”
“不行。”
“我是我师父的徒弟，你是我师父的谁啊！”石头无心之言，激起两人心中微微涟漪。
谢岂打开扇子，闲适自在地摇着，从二人之间走过：“不可妄动，不可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