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大军潮水一样的顺着海浪朝着御尺桥涌了过去。
反观哈睿却端坐不动,如同逗猫那样时而抚摸过她的肌肤和长发,气定神闲地靠王座之上,欣赏着自己的大军的征伐。
“殿下……您这样……”一旁候着的蠜丰显然终于忍耐不住了,上前行礼道,“眼下御尺桥才是重中之重,您还是不要太分神在这个母畜身上比较妥当一些……”
“蠜丰。”哈睿手指一勾,将她的长发撩在鼻尖,始终垂着眼帘看着她的侧脸。“什么时候,你已经可以替我决定什么是妥当了?”
蠜丰慌忙更加压低了身子,“殿下恕罪,是属下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了。只是这母畜诡计多端,您与她如此亲近,万一她突然发难,对您不利可该如何是好?要我说,您不是已经准备好笼子了吗,就把她先关在笼子里折磨上几天,杀杀她的锐气也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他那森森白骨中的一颗独眼,歹毒地盯着墓幺幺,分外森然而恐怖。
而墓幺幺也不知是被蠜丰这种阴气森森的气息还是被他一番话说吓到,好像真的生怕哈睿把她扔进笼子,使劲地贴紧了哈睿的胸膛,眼里盈了一层雾气,“我……我……”喉咙里好像被委屈卡住了一样,接连咳嗽了好久,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哈睿没有拒绝她的主动,搂紧了她的腰肢,目光深邃地端详了她许久,才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说道,“她好像有些怕你。蠜丰,之前那个神秘人并没有露面,应该是在御尺桥上。还是你亲自督军,我比较放心一些。”
“她怎么可能怕我?!”蠜丰想都没想就驳道,“殿下,您别被她骗了,她肯定是装的啊!而且我离开怕是正要落了这个毒妇的陷阱,她一定会对殿下你不利的!”
“蠜丰。”哈睿打断了他,“我不是襁褓幼子。”
他的嗓音凉凉的,一下就让蠜丰整个人如瀑霜寒。
”对不起,属下这就动身!”
……
“好了,你忌惮的蠜丰也已经走了。我是否还需要把身边这些护卫和士兵们尽数赶走呢?”哈睿言语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墓幺幺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依然没有焦距的瞳孔里,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的娇柔。“可以啊。”
哈睿一顿,微微一笑,竟然真的下了命令:“都给我退后三百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近前。”
这些手下们不像蠜丰那样有主见,立刻就听话的真的退下了。
“那么现在,你还想怎样呢?”海水锁链在哈睿的手心里,柔软顺滑的如同丝帛一样滑过他的手心。
“是要挣扎和我再决斗一次,还是计划逃跑?”他已经远远不是游刃有余了,而是根本将墓幺幺当成了一个宠物,一个适合用来逗弄玩耍的小东西。“你敢孤身前来,若不战,那怎会不满怀诡计呢?相反,正因为知道你一定会做什么,我才更加期待了。”
“我很期待,你这次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墓幺幺仍然乖巧地被他用锁链牢牢束缚在怀中,并没有任何反抗的表情和举动。她抿了下唇,笑了起来。“哈睿,你是不是以为你已经看穿了我,已经足够了解我。”
哈睿的手指攸地一顿。
”我身边所有与我相熟的人,甚至是与我朝夕相处很多很多年的人,也没有一个敢说他已是足够了解我的。”她笑容更加甜美了。“而你与我不过萍水,能让你一眼看穿,我就不是墓幺幺了。”
“……”哈睿脸上的气定神闲第一次有了些许的裂痕。
“先别急着生气。”墓幺幺继续说道,“我这次来,不战,不逃。”
哈睿很是平静的等她继续说完。
“我想和你谈谈。”
哈睿的手指撑在了唇下,换了个更加慵懒且嚣狂的姿势。“认输吗?不好意思,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看……”他朝着远处御尺桥扬了下下颌,“御尺桥已经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之前我给你们的提议,自然也就可以作废了。那么,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好和你谈的?”
“谈你自己。”墓幺幺平静地看着他。“谈谈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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