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婉清只着了件茜红纱的寝衣,外面罩了件月白刻丝银鼠披风。冷不丁的被傅崇这么一拉,披风下松散的寝衣便松松垮垮的吊在肩头,露出一片雪白的柔软。
傅崇看着这副香艳的画面,浑身狠狠抽了口冷气,口气愈发不善:“爱妃果然是有备而来!”
李婉清一低头,看到自己胸口露出的肌肤,一张白玉般的脸上立即染了几分霞色。
待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恢复一片冷色:“皇上这是迫不及待了?”
傅崇眉眼带了冷笑,又靠近了李婉清几分。
“爱妃准备的这般周全,朕如何能辜负?不如爱妃先伺候朕沐浴?”
想起临出府时,李洵的交代,李婉清姿态优雅的站起身来,跟着傅崇一起往隔壁的净室走去。
难得看到李婉清这般柔顺的模样,傅崇先是一怔,随后舒展双臂,仍由李婉清替他更衣。
月上柳梢头,待傅崇与李婉清从净室出来的时候,云池殿的宫人们自觉的退了下去。
云池殿里,内室一如昨晚,软榻上放着一床锦被。
傅崇看着软榻上的锦被,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不等他发怒,李婉清率先开口。
“看在你还有伤的份上,里面的床今晚让给你吧!”
说完这话,李婉清不顾傅崇的惊讶,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软榻。
李婉清走的认真,压根没有主意到傅崇的眼中不仅有错愕,还有着浓浓的心疼。
大步走上前去,傅崇伸手握住李婉清正在掀锦被的手腕。
细腻白皙的手腕握在手中仿若无物,傅崇另一只手按下锦被。
“爱妃,你这般,朕实在是不能信任于你,依朕看,这交易还是作废吧!”
李婉清嘴角挽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来:“既然皇上不信妾身,这交易自然是做不成的。”
“你……”
傅崇没想到李婉清反应这么快,确如她所说,他们彼此间没有信任,此事自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反正皇位又不是我的,我着什么急?不过我却很好奇,皇上给云妃万千恩宠,为何云妃至今无所出?”
揉着从傅崇手里抽出来的手腕,李婉清状似无意的提起赵云意。
“想必好奇的人也不止是我一个,恐怕如今赵吏也想很想知道原因了……”
李婉清刻意拉长的尾音落在傅崇耳中格外让他不安,他千算万算,竟忽略了这一点。
一旦赵吏那个老狐狸知道自己这几年对赵云意的好只是假象,恐怕前朝后宫又是一场暴风雨。
看着李婉清脸上的笃定的神色,傅崇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是李将军的女儿,算无遗策!”
面对傅崇的赞誉,李婉清视若无睹,她再度掀开锦被,慵懒道:“夜已深了,妾身先睡了,皇上自便。”
傅崇见李婉清脸上确有疲色,也不多做辩驳,拔开长腿往内室走去。
看着傅崇转身往内室走的身影,李婉清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是她能拦的了今日,那明日呢?后日呢?
浓浓的困意袭来,李婉清顾不得那么多,打了个呵欠,便闭了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