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借谣言之事将人发落人间,为的是查明文方仙君之死的真相,而具所知,此事是鲲在插手,让他这个做仙帝的很难办啊。
天界自那人来了之后,他手底只要是不服从的势力皆被一一拔除,外面现在剩下的,不过是投靠了那位神。
说起来,这天界水牢还是他当年命人所造,已冰寒巨石做驻足之地,多重禁制环水而生,如一座不可破的隐形壁垒,人一旦进了里面,不出四十九天,就会被冰寒之气侵蚀,即便没有他人再施以酷刑,却也不会好过。
感受着周身寒气飘来,没有仙力抵抗的身躯也就比ròu_tǐ凡胎要耐扛一些,却也免不了会冷,会发抖。
他本以为会一个人待在这里,谁知那位神居然给他送了个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竟然月灵君被带来了天牢,那么当初跟他一起下凡的清元呢?他可还好?
“回陛下,臣回来取万宁参,故而闯了南天门…”
白影不好意思的说着,他如果知道天界大换血,肯定不会硬闯,但凡事总有意外,怎么好巧不巧的就被他撞上了?不过当年文方仙君之死真的有猫腻。
想到此,他赶紧将下凡所知之事如数说出,权当是在天牢里就地复命。
“那神君呢?”
仙帝听完不禁问起清元,虽然那孩子脾气傲,却是他跟鲲两人看着走来的,明眼里不说亲近,但他打心眼里很是喜欢这孩子。
在天界养尊处优了几千年,这次用这种方式令他下界确实是委屈,但他毕竟是仙帝,万事还要以思考天界为先。
这回天界有难,他已然丢失了与之对抗的势力,被囚在自己所建的牢里当真可笑,但愿这孩子安然吧。
白影垂头叹出一口气,心下很是同情清元,“陛下,神君他看不见了”。
“什么?看不见?”仙帝睁大眼睛看向他,声音抬高几分贝。
“恩,此间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不过有冥灵小仙在,神君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同一名散仙已经在分头凑药材了,就差这天界一味万宁参,不知陛下可有?”白影仔细说着,陛下怎么说也是九五之尊,坐拥整个天界上好资源,找万宁参,自然是问这人最合适。
仙帝又何曾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可惜,那位神将他身上的仙器都收走了,就算是有,那也在扳指的空间里。
而那位神也不知何时才会再来天牢,想要拿回扳指,出不去的话,也只能想想。
“那陛下可知有何法子出去?”看着仙帝一身空,想到某种可能,为了避免仙帝尴尬,他聪明的换了问题。
仙帝这次倒是点头了,只是说出来的话跟没说一样,让人有心无力。
“有,需用上神之力,否则无人可破禁制”。
当初他就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让槃古上神在水底设下了生杀大阵,对罪恶之徒千防万防,谁知最后防的是自己,仙帝肠子都要悔青了。
若是他还能出去,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天牢的规制也该改改,特别是进来时看到的那些酷刑罚具。
“唉,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月灵君失落又叹,起身走向巨石边缘。
突然,天牢上空的外禁制打开了,只一瞬又合上,一股森寒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中间夹杂着一些粉尘。
“咳咳”。
粉尘快速落下,两人措不及防的吸入了不少,卡在喉间呛的难受。
冰寒壁垒中散发出一道奇香,特别是粉尘所沾的白衣,奇香散发的味道越来越浓,之前入口即化的药丸开始起作用。
他不对劲的甩了甩头,眼前的模糊人影渐渐变幻,脑袋里的自主意识开始有了淡化之兆。
“灵君,闭息…”
意识使劲做着挣扎,被那位神种下的一颗种子疯狂而肆意的生长于体内,霸道的剥夺着意识。
仙帝痛苦的抱住了头,脖子上的青筋先暴起,紧接着是身体其他处,白色囚服竟隐隐有撑爆之势。
体内种子根已深扎,一对白牙尖出嘴角,黑色瞳子布满血色,那口腔处传来的干燥感让他极不适应,感觉整个人都在崩坏。
月灵君现在壁垒旁脸色难看万分,见身后仙帝突然如走火入魔一般,吓的他跑了过去:“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欲要发狂之人哪里听的清他的话,只觉意识快要被吞没,空中的粉尘还在落,夹杂在冰寒之气中生起一圈火焰,将两人围在中间。
“你,你让开…”
原本威仪的声音变成了干哑,沉厚的炽热灼燃心脏,身体在不断的发出渴求。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神对你做了什么?陛下你醒醒”,月灵君用力摇着囚服人,可当手触碰到那人结实臂膀时,潜伏在体内的药效有了异动。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股吸力,在不断逼迫着互相靠近。
“血,我要人血…”
干哑的声音发出低沉,囚服一处渐而“嘶啦”,暴起的血管又扩粗几分,衣料缝口瞬间如脱线般蔓延全身。
将原本魁梧的身材暴露空气之中,凌乱的长发低垂到耳边,他的身形弯了向前半截,光润的手指甲发黑变长,如一头噬血的狼。
“陛下,陛下?”
月灵君看着突然变幻的仙帝,吓的慌忙退后几步,尽量与他拉开距离,这样的仙帝满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他跟着向前逼进,脑袋野性的晃了半圈,红瞳妖异无比,步步触目惊人心。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