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正了正脸se,道:“一会老夫会召集众将再来议事,到时,监军...”说到这里,孙承宗停了下,看了钟进卫一眼,然后又道:“制定了一个统一的汰兵策略,即骑军不属于汰兵之列,只淘汰步卒中的弱者,措施就是列队。所有军将必须按照此策略执行。”
说到这里,孙承宗盯着祖大寿的眼睛道:“到时候,必有人想抵zhi,或效仿你之前之例,率军而走。有你先例在前,他们就没有做不出来的。”
祖大寿的冷汗开始下来了,要这些杀才都仿效自己的话,崇祯皇帝还不把他们的罪都算到自己的头上来,最后自己肯定逃不了秋后算帐。想到这里,他忙抱拳低头道:“末将死罪。”
孙承宗倒是放缓了语气,对他道:“这也是你立功的时候。”随后马上又严肃地道:“谁若敢做出此事,老夫与监军商量了,以临阵脱逃论处,派尔部骑军追击剿杀,不得手软。”说到最后,孙承宗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冷意。
像祖大寿这种在辽东见惯生死之人,对于孙承宗话里透着冷血的意味,根本不以为意,更何况自己的保命前提是以此为基础的。所以,根本就不加思索,马上坚定的道:“末将遵命!”
钟进卫在一边倒听得愕然,自己啥时候跟孙承宗商量过这事了。不过,他也不会出言反对孙承宗,很明显这是孙承宗之前所说的那个加料。
事先和祖大寿沟通好了之后,孙承宗又开始击鼓聚将。
又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将领到齐后,孙承宗发言了:“诸将想好法子辩弱强了么?”
很自然的,底下没有一个人出声。不要说没有人愿意去真正想一个解决方法,光刚才散会才多少时间,远点营地的才刚回去又被叫回来了,那还来得及想啊。
“好,没人说话是,那老夫来说。”孙承宗也不等了。
“卢知府的兵,老夫以为没必要再汰了,诸将可有意见?”
底下的统兵将领看看站在前列的卢象升,没有人反对。一是因为这卢象升把自己的兵从一万多直接减少为八百人左右,太狠了;二是因为卢象升是四品文官,虽然品阶比他们低,但那是文官啊,谁惹得起。
孙承宗见下面的这些将头都没有说话,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又说了:“各部所属骑军也不必再汰,诸将可有意见?”
这一下,底下的将领都看向祖大寿,满脸的羡慕和嫉妒,这祖大寿可过关了。有几个将领手下的骑军实在是少,有点不甘心,在底下嘀咕:“凭什么不汰啊?”
孙承宗人老,耳朵却尖,大声喝道:“谁若是认为各部骑军也有弱兵的话,出去打一仗看看。”
祖大寿配合着孙承宗的话,转向嘀咕的那几个将领,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大有他们一开口说打就打的话,马上就拉他们出去决战的气势。
任谁都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些步卒怎么可能打赢骑军呢,于是,底下又安静了下来。
孙承宗看没人说话了,就说道:“很好,诸将既然都同意老夫前两条提议,那么现在要汰弱留强的部队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步卒部队。”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圈,再看看钟进卫,又道:“中兴伯奉皇上旨意,特意前来监察汰弱留强之策执行的如何,现又告知老夫一条准则,诸将必须遵令执行,不得再推托。”
孙承宗也是滑头,他这话一说,好像是皇上给了一条标准下来,要大家执行的。但你要真细究起来,他又好像没说是皇上的意思,只是说中兴伯告诉他的,不过事实确实也是钟进卫献的计策。
这个时候,保定总兵曹鸣雷首先出列了,向孙承宗抱拳行礼道:“本兵,这准则不知是什么,别留下弱兵而汰了强兵。”
“要不还是我们自己去汰。”
“对对对,这次,我们一定加大力度。”
“......”
一堆的将领紧跟出列说话,显得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
孙承宗猛的一拍桌子,底下正说着话的将领吓了一跳,不敢再说,看着孙承宗。
钟进卫这回没被吓到,因为看底下这乱象,早就侧头看着孙承宗了。
“你们不是说力大为强兵,力小也是强兵么,这个准则不避力大还是力小,全部符合强兵弱卒之分。”
说到这里,孙承宗看看下面的将领一个个都看着自己,想知道这准则到底是啥,就直接说道:“准则就是列站队,士卒的军纪高者暂算为强兵。如若连个队列都站不好,还打个屁仗。”
孙承宗仗着自己的资历,粗口也爆出来了。也是,你跟这些将爷,斯斯文文的说话,人家还不鸟你。
所有的将领都知道,步卒最基础的就是列阵而战,所以列阵是最基础的。要说列阵都列不好的兵丁,谁还好意思说是强兵。
但如果这么一来,自己抓的那些百姓可就漏馅了,还有那些军户,那还有过训练,怕也是要被汰掉。
这样肯定不行,各将开始寻找破绽来反对,眼珠子乱转起来。
宣府总兵侯世禄出列道:“不知本兵要怎么个站法,又以何为限,要站个三天三夜,军士也吃不消啊。”
孙承宗心底暗道:你倒是给老夫找个能站三天三夜的兵丁出来。想归想,细则还是要宣布的:“现有军队四十余万,老夫就只需要最后站着的八万人即可。”
这可是一比五的比例啊,各将心里暗自一算,都吸了一口冷气,那自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