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大地,覆盖着的冰雪刚融化掉,但气温比化雪之前感觉低很多,春风一吹来,格外的寒冷。
位于辽河出海口附近的建虏新建堡垒中,大清早的就已有一人在巡视各处地方,显得格外尽心尽职。
此人是建虏的一名老兵,在山海关前被火炮炸膛引发的火药爆炸而震聋了耳朵的额尔登布。原本他是因为耳聋的原因,从军中退了下来,从此与军功再无缘份。
可没想到在短短一年内,明军就几次打败了建虏的军队,并且登莱明军变得格外活跃,战斗力还不俗。这使得建虏的兵力开始变得捉襟见肘,特别是兴建各处堡垒,布置机动军队等措施,更是让奴酋感到手中兵力不够。
因此,像额尔登布这样的退役老兵就被重新启用,还被任命为新建堡垒的堡长之一。
额尔登布在庆幸自己又能赚军功之余,做事就格外卖力,以期获得上司好评,从而能更进一步,因为他缺钱。
额尔登布站在堡垒的最高处,扫视着宽敞的辽河,但河面什么都没有。他这么勤快,其实不是认为明军能在这种鬼天气打过来,而是一种习惯。
他站在那里,迎着寒风,想着自己的事情。
原本额尔登布的财富已够他养老了,家中还有不少汉人包衣,过着地主老爷的生活,是何等的惬意。
但没想到明军竟然会攻进大金腹地,幸亏自己还是有经验,见机不妙,逃得早,才没被明军抓住。事后他知道那些同伴都被手下的汉奴在盛京城下砍了脑袋后,暗自庆幸自己逃得快,同时对登莱明军和那明国的什么新军是恨之入骨。
因此,他自从担任了堡长之后,使劲地折腾手下那些人,训练他们用投石车。
还是因为建虏缺人的原因,因此堡垒中有一半是那些愿意剃发易服的壮年汉人,还有一半则是建虏中半老不小的一些人。
额尔登布的目的是一旦明军船只出现在辽河上,就务必要求击中明军船只,以便能挣一份战功出来。
正当他思绪飘来飘去的时候,忽然眼角看到有什么动静。
于是,他连忙转头看去,原来是海州方向过来一队骑军,正往堡垒而来。
额尔登布连忙换了方向,凝神看向那队骑军。
他是老兵,稍微近点就能看出那队骑军大约有一百来人,并且都是镶白旗的人马。
于是,他连忙走下高处,往门口的站台而去。
堡垒内的人也听到了马蹄声,有好奇的人则往外看看,更多的人则缩在避风的地方,才不关心是什么人过来巡视了。
只见那队骑军大摇大摆地靠近堡垒,也不怕滚木礌石,弓箭火枪招呼他们,径直走到了堡垒门前,才勒住战马。然后抬头看向堡垒站台上的人,用女真话大声喝道:“还不快开门,愣着干嘛?”
额尔登布听不到那人说什么话,就拿眼看向他的一个手下。他的那个女真手下就向那些骑军询问道:“请问...”
“妈的,还不开门想冻死你老子!”为首那人显得很嚣张,根本就不给堡垒里的女真人问话的机会。
那名守堡的建虏被骂得头一缩,心想肯定是从海州过来的。他连忙向额尔登布做手势,意思是再不开门,门外的正规军就要发飙了。
额尔登布也不敢得罪巡视的人,见那底下的骑军中,有很多人都不满地瞪着自己这边,就连忙命令开门。
门刚一开,外面的骑军就往里面走。刚才对话的建虏陪着额尔登布走下站台,恭敬地迎接这伙骑军,一边还解释道:“我们堡长以前和明军打仗的时候,震聋了耳朵,因此有所怠慢,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一百来号骑军都进了堡垒,开始翻身下马。为首那人听了解释后,瞧了额尔登布一眼,然后问道:“烽火台在那里,我要检查下看看。”
那建虏略微有点吃惊,来巡查的怎么不知道烽火台在那里。不过他看这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侧身指着堡顶的一个位置,对那人回道:“就在那里。”
那人听了把头一摆,就有五六个他的手下往烽火台拥过去。
额尔登布因为听不到说话,因此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越来越觉得这伙骑军好像那里不对。
虽然这伙骑军都穿着镶白旗的军服,头盔处也能见到光秃秃地脑门,但他怎么觉得好像不是这个味,有点陌生。
于是,他向说话的那个手下打了几下手势,让他询问下这支骑军的情况。
但这个时候,那些拥上烽火台的骑军士卒,有一个走出烽火台,向底下这名首领打了个手势,传达了一些信息。
在那名问话的建虏刚在脸上堆出笑容,准备张口之时,只见那名首领一下把自己的刀抽了出来,一刀就劈了过去。
那名建虏的表情由笑转为惊愕,至死都保持着那副惊容。他不知道这人为何会杀死自己,难道是之前的怠慢惹怒了他,可也没必要杀死自己啊!
额尔登布眼见变故发生,这支骑军的人纷纷开始攻击堡里的人,他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至少要抵抗。
可他才有这个念头,就已经被几枚刀枪招呼到身上了,带着不甘心,不得不去阎罗殿报到了。
这些人的格斗技能高超,又是蓄意而为,加上率先攻击,因此堡内的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到了最后,一些机灵点的包衣马上跪地投降,一边用汉话大声喊饶命,表明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