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进卫迈进文华殿之时,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看向门口的钟进卫。
崇祯皇帝在得报钟进卫午门外侯旨之后,早已无心听底下这些臣子的说话,好多次瞄向殿门。此时一见钟进卫现身,当即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钟师傅。
钟进卫看到崇祯皇帝见自己进殿,竟然站了起来。他不再打量殿内众人,连忙快步上前。
“臣中兴侯...”钟进卫刚说了个开头,准备行礼,就被崇祯皇帝打断了:“钟师傅,无需多礼。来呀,给钟师傅赐座。”
这时,殿内的人才发现崇祯皇帝竟然是站着的,几个被赐座的阁臣不好意思再坐着,也悄悄站了起来。
既然崇祯皇帝说免礼了,钟进卫自然不会再拜,来大明马上要一年了,对于跪礼还是不习惯,能免就免了。
当钟进卫站直身子时,崇祯皇帝仔细地打量着他,发现钟师傅几个月不见,变了好多。
自己在御花园第一次看到钟师傅的时候,他是白皙的皮肤,身子略胖,整个人显得有一股年轻的稚气。
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钟师傅,其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略黑,看得出来是经常在阳光下晒的缘故。
身体看着削瘦了不少,却显得充满活力。钟进卫整个人给崇祯皇帝的感觉是多了一股沉稳地气息。
看来钟师傅这次千里远行归来,虽然累,却也收获不少。
不管如何,崇祯皇帝知道来自后世的钟进卫,一心为中兴大明而奔波,内心甚是感动。
“钟师傅,辛苦你了!”崇祯皇帝不由出口感谢道。
他一直关注着钟进卫的行程,看着他一路西行,解决了一件又一件麻烦事。
要不是钟师傅,自己还正为入不敷出的国库发愁;要不是钟师傅,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任由晋商通敌卖国,资助敌人;要不是钟师傅,秦地的流贼将会流窜山西,又一个省份将糜烂;
虽然他知道钟师傅比起一般人,具有别人没有的优势。可他这份心,却也是现在的臣子中很少见的。
“呵呵,皇上,应该的。”钟进卫呵呵一笑,回答崇祯皇帝道。
“中兴侯,你出一趟远门,给朝廷赚来不少银子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钟进卫的一侧响起。
钟进卫闻言循声一看,原来是内阁首辅温体仁,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阁老,久违了!”钟进卫抱拳向温体仁行了一礼。
文华殿内的这些大明的当家人,都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感,不为别的,就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只有到了大明的最高层,才知道国库的空虚,让人有多无奈。
钟进卫顺势也给殿内其他人都行了一礼,反正礼多人不怪。
在钟进卫后面被所有人忽略的马祥麟此时才有了空档,当即单膝跪地行礼道:“臣石柱指挥使马祥麟叩见陛下。”
这么一来,殿内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了马祥麟身上,仿佛他们才发现殿内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崇祯皇帝重新坐回了御座上,和蔼地吩咐道:“平身免礼。”
几个被赐了座的阁臣此时也坐了回去,看着马祥麟。
“谢陛下。”马祥麟谢恩起立,毕恭毕敬地站那一动不动,远没有钟进卫的自如。
这也不能怪他,这辈子他是第二次来紫禁城面圣,更何况周围还有一群大佬看着他,拘束是一定的;而钟进卫来这里却比在自己的侯府还多,和这些大佬都有过打交道,特别是最大的大佬,更是相交甚好。
“温卿,这次马指挥使也立了大功,内阁拟个lùn_gōng行赏的折子给朕。”崇祯皇帝随即吩咐温体仁道。
“是,陛下。”温体仁坐那,微微一欠身,答应了下来。
崇祯皇帝说完后,看到马祥麟又准备跪下谢恩,就对他道:“马指挥使不必多礼,你马家在此次勤王事上,功劳甚多,朕很满意。秦总兵在京营五军营驻地,你先回去报到。等朕看了内阁的折子之后,再进行赏赐。”
“臣不敢,臣告退。”马祥麟再次单膝一礼,在众目注视下后退出了殿门而去。
他知道,自己的份量不能和中兴侯比,不可能留在那里影响那些大佬的议事。
此时的马祥麟心中并不沮丧,相反,他反而很兴奋,想着能快点见到母亲,问问她有关那辣椒之物,是否喜欢。
钟进卫见到马祥麟出殿而的事情,就面向崇祯皇帝问道:“陛下与各位阁老正在议事,不知臣是否方便旁听。”
崇祯皇帝一听,心就又回到了刚才讨论的事情上面,刚才还蛮高兴的心情又冷了下来。不过他还是露出微笑,对钟进卫道:“钟师傅来得正好,此事朕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想着钟师傅来自后世,他的很多观点都别具一格,具有很强的前瞻性,经常能给出不错的建议。
王承恩就侍立在崇祯皇帝的身边,一听开始讨论这事,他刚才还轻松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低眉顺眼地当起了泥菩萨。
“陛下,此事就按祖宗章法做,就没什么可议的。”辅臣何如宠此时兼任礼部尚书,正好是他管着这事,因此出声说道。
另一阁臣,首辅温体仁的老师钱象坤却有不同意见,说道:“陛下,京师危难之际,尚有勤王之心,非过往案例可比,臣以为不宜严惩。”
钟进卫听得一头雾水,从王承恩事先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他们两个辅臣讨论的应该是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