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县令左应选正在县衙大堂和众位乡绅总结今r的战事,忽报城外有老熟人求见。
堂上的人听得都是一愣,这时候城外全是鞑子,县尊难道认识建虏不成,不会又是汉人败类吧。
左应选也是奇怪,自己千里之外赶来赴任,不认识什么人啊。
忽然,他想起和自己同行而来的那位,估算起来应该是失陷在永平城了,难道真是他?
想到这里,左应选临时中断会议,赶往城头。[
乡绅们纷纷随着左应选一起前往城头,不是说信不过县尊,经过这么多天生死与共,都已了解县尊的为人,现在一起去城头,只是想看看来者何人,究竟想干嘛。
城外,几名手拿盾牌的建虏护着李应芳前来劝降。心里还想着,贝勒怎么这么看重这个汉狗,不但要护着他,还得听他的话,配合他劝降昌黎城的行动。
他们不知道,这其实不是代善的主意,而是皇太极在信中的要求。
李应芳一边等着一边心里想着,大金打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能打下来,现在自己要是能劝降成功,那就是一份大功劳了,必能受到大汗的重用。而后用自己所学,帮大汗征战天下,说不定还能成为开国功臣。
左应选上了城头,看到离城大约一箭之地的地方,有一个穿大明百姓衣服的鞑子骑马站那,还有几个真鞑子拿着盾牌护在他身边。
仔细再瞧瞧,发现果然是他,同乡举人李应芳。
左应选的心里一紧,他是真投靠了鞑子还是为情势所迫?
这时,李应芳已看到城头来了一伙人,簇拥着中间一个身穿七品绿袍之人。仔细一看,认得那人,当下鼓足中气,向城墙上喊道:“五彩兄,别来恙啊,小弟火烈在此。”
“原来是你,来此有何贵干?”左应选yu施故计。
李应芳还是站原地不动,大声道:“五彩兄,平r你的嗓门不小,为何如今比小弟的声音还小,小弟可是为救五彩兄而来的。”
“连r战事,o劳所致。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左应选面对知道自己底细的人,颇有点奈,只好解释道。
李应芳稍微催马走近几步又站住了,对着城头喊道:“五彩兄,这才打了几天时间的仗,你就憔悴成这样了。”
感叹完之后,他又大声喊道:“大金还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而已,大汗再次发兵五万,马上就来夷平昌黎。弟不忍兄长遭此兵灾,特向大汗请命,救兄长而来。”
此时,谁也不知道,李应芳瞎编乱说,还给他撞了个正着,皇太极还真派了大军前来。
左应选面对城外,嘴唇微动,低声问身边的石国柱:“可有把握一箭毙命?”
看李应芳的反应,左应选觉得他应该是真心投靠建虏的,这才问了石国柱。
石国柱见左应选如此小心,也不敢有摇头的动作,低声道:“有鞑子盾牌护着,怕是难以得手。”
他俩的声音再小,站他们身边的乡绅还是能听到的,心想县尊是又想用上一招啊。
不过他们微微有点奇怪,上次两个劝降的人,县尊不认识,还饶了两人xng命。[
这次是他的老熟人,反而想要他的命,这么一来,以后就绝了通过和谈拖延时间的路了。
左应选眉头微皱,略一思索,就喊道:“你说为救我而来,有何凭证?”
李应芳一听有门,连忙喊道:“小弟知道五彩兄喜明辨秋毫,为民伸冤,已向大汗为兄求来按察使一职,管一方刑名。”
左应选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猴急,故作沉思状,他不敢再说话,因为他怕刚才李应芳又走近了几步,能看到自己说话。
他用垂着的手给周围的人打手势,指指他们,又指指自己,再指城外,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有人理解了左应选的手势,开始大声劝道:“县尊,您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啊!”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说起来,咋一看,城头乱成一片。
左应选心底暗赞一声,转身面对他们说道:“此人绝不能为建虏所用,有盾兵护着,难以she杀。本官决意诱他进城再行杀之。诸位假装犹豫劝解本官。一会由万人杰假装不同意,本官会押你下去。”
李应芳在城下看着自己的诱饵抛出之后,左应选已经意动,在做其他人的工作了,不由得暗自欢喜。
等了一会,左应选终于对他喊道:“大金如何处置昌黎百姓?”
李应芳连忙回道:“他们成为大金的百姓,自然也免去了兵灾,不再有家破人亡之祸。”
“百姓家财如何处置?”左应选又问出了大部分人应该很关心的话题。
“大汗有命,不拿昌黎百姓一针一线,大金军队纪律严明,绝不会违背大汗的命令。”李应芳继续信口开河,一心只想赚开城门。
护卫着他的建虏头领是个懂汉语的,听李应芳说话,心中暗自嘲笑。等进了城,我等自然不会拿一针一线,要拿就全拿,连命都要。
城头上听了李应芳的话后,又开始吵起来了,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吵什么,但李应芳很明确是城头的人意见不一。
他看到左应选又对城头的人说了一通话之后,转身喊道:“火烈贤弟,你可有何保证?”
李应芳一听,还要保证,根本没保证啊,不管大金的大汗还是贝勒,都没说过啥保证,只是说让自己尽管开价,只要昌黎能开城门投降就成。
他正犹豫着拿什么做保证,以便让昌黎城头上的人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