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墨还在想他们在念什么暗语,被初一提起扔了出去,初一再迅速反应迎下敌人的攻击,喝了天仙玉酿似的兴奋起来,“就等主子这句话呢!”
默笛也莫名从战中退了出来,与之对打的敌人也已人头落地,其他敌人全被牵制,寸步难行。再看他们的长剑已回腰间,手上换了一种带回勾的短兵器,比匕首长些,上有鸟头纹样。
鲜血已浸染一片白雪,悲壮、触目惊心。孙千墨专心观战,宋石正带领初一四人变换招式,狠厉程度不在对方之下,动作也比之前快上许多,杀手们忽而难以应付。他们似乎沉迷杀虐的快乐,兴奋下拿出的真本领在精确又刁钻的角度下成了比杀手更擅长的杀人术,敌人没有惨叫出口便被灭口,而他们五人中只有一人捂着胳膊似乎受了伤。
孙千墨过去告诉他刀上有毒,让他尽快处理。
初二说:“我是旧伤复发,开了点口子,没有大碍。”
这样一听更觉可怕,再看对方只剩一人,被宋石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丁涵英还喊:“留下活口问口供啊!”
宋石说:“这个程度的杀手是不会活着被我们带走的。”
确认对方七人全无生息,随从们清理战场,只知他们是江湖上一个杀手门派的人,以武器、腰间令牌、剑上柳叶图腾为证,其他一概不知。
孙千墨对他们的雇主心里有数,贵为皇子想杀他的人多了,母妃说的“在外难以护他周全”便是这一含义,昔日将他们视作对手、仇家之人倾巢而出,回去的路上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还不得而知。
不过让他惊讶的并不是在偏远之地被追杀,反倒是丁涵英那些精通杀人术的随从,基本说明他们也是杀手出身。不过无论是他们还是那柳叶图腾的杀手门派,连默笛都无任何听闻。
丁涵英的身份成了透明,近在眼前却难以捉摸,孙千墨不禁对他们停留在谷国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连累他们却间接挖出她的身份疑惑,实属不小的收获。
如果丁涵英他们的出现于其他敌对势力相关,他一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他要尽快探出她此番进入谷国的目的,为国家排除忧患。
若并非如此只是相助,倒对她的义气产生不小的敬佩之情。但愿他们不要兵戎相见,毕竟对方的能耐让他忌惮......
孙千墨忧心忡忡地暗自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也像他们之前那样解释这些人,“仇家之事不便相告,望几位见谅。”
此时他也猜不出对方是否参与追杀,若是找一伙人盯着他们伺机动手也是有可能的,那再救他们一命让他们放下防备就是老天在帮对方。
丁涵英偶尔与孙千墨说上两句,不提刚才之事。若不是雪地上洒落的鲜红仍旧清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现在,他们的尸体也已在烈焰中化为灰烬,浓烟也散了。
孙千墨问丁涵英不怕吗,“你一个女孩子又见杀手又见杀人的。”这是对她的试探,想知道她这小姐对这些东西忍耐到何种程度。
“其实我之前也没见过我哥他们用这功夫,加上后来烧毁尸体,我有点震惊。”
震惊而已,普通大家闺秀见此场面早都吓傻。品含国的风俗习惯虽然与谷国不同,却也不至于连官家小姐都见过类似场面吧?她这“小姐”身份,没准与江湖门派有关,可能还是个与杀手有关的。加上她称为“哥哥”的宋石也会杀人术,无论他是不是伪装身份的随从,与一些杀手门派都该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孙千墨彻底升起提防之心,就算他们看起来救自己一命,也再不敢如昨日相处得那样轻松,便再想办法套些话出来,“你们的兵器很特别啊。”
“因为器重,主子为我们特制的。”宋石如此说。
特制是特制,目测与器重无关。既然都不方便将身份告知,便不多说了。
归城的路上似乎所有人话都少了。
城门处,孙千墨飞身而上,听见春生在下方喊:“这么高的城墙不是为难我吗?”
几人笑了,孙千墨站在城墙上俯瞰,“你小子什么时候少用脑子耍点小聪明、多练点功夫就不觉得难了!”
反驳之语还没出口,春生被宋石突兀地扔起,飞得比城墙高出一些,再由投掷之人立于城墙上接起、带他下城墙。
宋石这人,就爱扔人。
春生双脚落地、心有余悸,“怎么就不能先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宋石道:“接你一把,知足吧。”
春生气焰全失,道了句“多谢”迅速躲远,与自家主子分享“飞天”心得,“太吓人了了,你们这些轻功好的肯定不懂突然飞离地面的感觉!”
孙千墨道:“我昨天还被他扔过,一人多高,但飞得远。”
“......”
丁涵英笑道:“有时候他连我也扔,习惯就好。”
春生说他要跟着默笛练武了。
孙千墨一瞬给他泼了冷水,“默笛才没工夫教你练武,连我缺铜板都没空帮我一把。”
话音未落,从刁钻的角度飞来一个铜板。孙千墨作势接,故意让其漏过指缝打在春生脸上,春生嚎叫、响彻云霄。
孙千墨未留情地拍他提醒,“大半夜的别鬼哭狼嚎。就你这觉悟能好好练功?也不知天天喊累喊疼的是谁。”
春生反驳,“主子你能接住,你就是故意的!”
孙千墨在打斗上招式不够,轻功和速度却不差。
丁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