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两人并不惊慌,看丁涵英注视不远处意识到她已经有所察觉。孙千墨刚想问他们是否知晓来人身份,忽而被男子提住腰带“咻”一下扔了出去。
这就很不地道了。
孙千墨以为他会像武器一样砸向不速之客,可他并未朝其中一人飞去。他在空中飞一阵翻个跟头安稳落地,总算一雪掉落房檐之耻,再看后方两人根本无暇关注他。
看来两人不想让他插手,他也不愿随便搅入他人之事,且看两边暂时没有利刃碰撞迹象,只有丁涵英一条鞭子甩在空中啪啪作响,便只想在一边看个究竟。
默笛来了,既为护他也为防止他随意插手,在他旁边站定与他一起看那边的打斗之状。
那边成了无赖之斗——黑衣人是冲二人生意上的家伙去的,有人趁机推倒小车,有人干脆扛起糖葫芦架就跑,像极了小孩子间的恶作剧。
丁涵英急了,鞭声密集,第一下抽在地上以示警告,第二下卷起一个黑衣人和他僵持。
黑衣人明显不敢伤她,另有一人举刀鞘向她胳膊砸来,她左躲右闪踉跄后退朝后方杆子撞去,孙千墨看准机会飞身上前,落在丁涵英与杆子中间,从背后扶了一把。
他们不希望他参与打斗他便不参与,而英雄救美不在那范畴内。
刚要逃走的黑衣人回头望,见几人都在几步外无暇顾及他,嚣张地搬走了小车上的锅。
几人:“......”
丁涵英没来得及对扶她的人说句谢谢,被叫嚣的黑衣人激怒,吼了声,“太过分了你们!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伤了残了别怪我!”
黑衣人全无反应,齐齐飞离当场。看丁涵英怒气腾腾的状态,孙千墨不知该不该问话。
先是男子开口,“公子,家妹与在下有些家事不能相告,还望公子见谅。就此分别,有缘再见。”他拉过丁涵英与她一起收拾打算离开。
丁涵英看孙千墨叹了口气,“公孙大哥,方才多谢了。时辰晚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们随意将东西往小车上一堆便走了。
孙千墨目送他们离开,回头被默笛吓得蹦高,“你怎么还在?”
默笛道:“怕主子心思一软随他们走了。默笛站得近,拦起来容易。”
“我又不是那好色之徒,何时做过那种草率之事?”隔了一阵又问:“你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
“银两还是铜板?”
“都有。”
“那我方才被抓去当苦力你怎么不救我?”
默笛面无表情地答:“第一,主子并无危险;第二,站得远听不清;第三,我看主子乐在其中。”
孙千墨懒得与这擅离职守的护卫理论,赏他一串糖葫芦。
期待明日与那伙有趣之人的再见。
第二日申时,孙千墨在客栈一楼吃饭,有几位刚从外面而来的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几人用布巾遮面,头戴斗笠,腰垂长剑,神秘非常。
孙千墨的刀削面与小菜上来,举着酒杯自饮自酌,用余光悄悄打量落座的七人,觉得装扮与昨晚七人十分相似,相同的佩剑上也带有相同的柳叶花纹。
不过昨晚天色太暗,孙千墨没看清那七人剑上是否也是这一纹样。
大白天也用这样显眼的装扮,倒真像极了那些抢锅的好笑之人。可惜只看打扮倒觉得正经得很。
孙千墨悄声问默笛是否知晓那柳叶图案,默笛摇头,他动作轻缓地嗦着面条,也将余光放在那几人身上。
自他们进门,客栈内气氛严肃许多,老板似乎也有意无意地瞄着他们。
孙千墨对默笛说:“想想昨晚那几人,和看你用针线补衣服一样违和。”
因为经常要独自出去执行任务,默笛早已练就日常生活技能样样精通的能耐,缝补衣裳自然不在话下。
孙千墨在心里默默承诺:一定会尽快帮他找个娘子,还是姑娘做针线活计时的场面好看些。
“主子你看我干啥?”
“好兄弟,我一定帮你找个好姑娘!”
默笛吃完面,拿起酒壶帮他倒酒,“主子还是自己成家以后再来操心我吧。”再在孙千墨无奈的表情中扬长而去。
“我看你下顿是想蹲地上吃饭了!”
孙千墨与这几个随从一同长大,加上私下比较随性礼数很少,才让他们同桌吃饭。不过默笛和逐箫两个没良心的从不在抢菜时让他,让那功夫最差的春生长久占据“被欺负”的位置,此时也把着碗以防“遭致毒手”,还在巴结地看他,“主子,何时也给我物色个姑娘啊?”
孙千墨嗦完最后一口面条,照他头上一拍,“你这小子,我还没成亲你就急了,等最后吧!”
春生不忘嘟囔一句:“那么多好看的姑娘你都看不上,怪我啊!”
“不怪你,谁让你打不过我们!”
那边吃饭的七人结账上楼,孙千墨瞄着他们的背影没从他们身上察觉异样,便也上楼回房了。
申时刚过,脱离阳光的照射,天开始变暗。
孙千墨怕默笛在他用钱时继续袖手旁观,长记性在怀里揣了点银子和铜板,还带上春生出门,往昨日的糖葫芦摊儿去,想趁早占个好位。
那里空荡荡,孙千墨沿街看着两边卖的小玩意儿一边等他们来,还被首饰商贩拦下来推荐假珠宝。
孙千墨敷衍地听,翡翠成色几分、珊瑚艳丽几分,眼看、手掂,辨得分明。不过看见这些想起出门时还在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