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坐马车?”
“不坐了不坐了,好生骑马。”
随从们已在生火煮饭,将近半天没进食的他们积极忙活起来。孙千墨隐约感觉双脚疼痛,将春生拉至一旁,再入马车,行为可以用“鬼鬼祟祟”来形容。
马车边升起炊烟,夹杂米饭及土豆汤的香气,其他人都凑在周围等待热餐,只有孙千墨和春生不见踪影。
丁涵英看见春生在马车外站着,问他在干什么。春生说:“主子在里面换衣服,姑娘请稍等。”
孙千墨不让他说脚伤之事,他取来药膏后只能帮他瞒着。
丁涵英在外调侃,“我还想说睡这么久居然不饿,别人闻着滋味靠近,就他沉得住气,不是被我哥吓得尿裤子了吧?”
孙千墨在里面回:“英妹啊,我要是尿了,你还敢乘这马车?”
“恬不知耻。”丁涵英甩手走了。
孙千墨上完药、换了足衣,一路被春生搀扶过去,说摔那一下腿疼。
接下来孙千墨时常趁着丁涵英离开马车鬼鬼祟祟地躲上去,每次都有人守在外面。若是换衣裳显得频率太高些,于是那一成不变的理由让丁涵英起了疑心,在孙千墨出马车时主动伸手探他额头温度,“没发热没出汗的,总换什么衣裳?”
一旁的宋石瞧见这一幕,冲过来让孙千墨又体会一把借力飞翔之感。
春生不忍看地“唉”一声,焦急地奔过去。孙千墨又在一行人面前出了丑,本来是足以站稳的角度因双脚一疼后仰坐地,还要喊一句:“又滑了。”
在场数人多少看出端倪,孙千墨的动作连贯得别扭,丁涵英与宋石过去要探探端倪。
“你的腿怎么了?”
孙千墨一改东倒西歪的站姿瞬间站直,“没怎么啊,滑倒一下而已。”
没等多说,丁涵英与宋石对视一眼,宋石利索地锁住他将他按倒在地,丁涵英就抓上了他的靴子,“说,是腿有问题还是脚有问题?不说就让人把你扒了!”
这品含的女子果然不按礼数。孙千墨面朝下躺在那,哭笑不得,“有话好说啊,要不要直接动手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丁涵英可不管,将他的靴子向外拉,边喊:“初一过来帮忙!”
眼看几位壮汉悉数前来,孙千墨只好实话实说制止接下来的悲剧,“我说我说!别拉了,有损你女侠的风范!先让我坐起来可好?”
宋石听见松开手。孙千墨坐好便起身要跑,又被宋石抓住肩膀按在原处。
满身是雪,这次是真要换衣裳了。
“好啊还使诈?你不脱我帮你脱!”丁涵英不见真相决不罢休。
孙千墨伸手抢夺,被丁涵英在手腕处留下一个牙印也不松开。
“你别耽误吃饭,等会儿都凉了!”丁涵英示意外圈几人上来。
孙千墨双拳难敌四手,两只手被迫离开靴子。早领教过那几人的力气,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如今被几人围在中间更是束手无策,而自家那几位,还在外围看热闹。孙千墨喊他们帮忙。
默笛最先搭茬,“打不过。”后面两人接:“我也是。”
孙千墨泄气,松了全身力气任凭处置。
靴已脱,足衣也脱,纱布下红肿的左脚在两人面前,还起了些水泡,疼痛明显。
“没穿鞋冻的?”丁涵英仔细看过两眼,要将足衣帮他穿好。
“别别别,我自己来就好。”孙千墨起身自己穿。
“上药了吗?”
“上了。别担心,都是小伤,练武时被刀剑贯穿的经历都有。”
丁涵英沉默半晌,“日后怕是不敢让你帮忙了。”扶他起身、帮他拍掉身上白雪,满目黯然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