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过头去,不愿再继续谈下去,强压住心中的不忿,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姐姐,有些事我现在无从说起,等日后我再与你说,只有一句,我日后也不回赵府了,就住在这里了。”

不对劲,很是不对劲,她不在的这几个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今瞧玉山的脸色不愿意再谈,也不知怀枝与问雁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改日再旁敲侧击吧。

“好,玉山想做什么,姐姐定会支持你的。”

玉山听闻此话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又拉着采嬉去自己的房内,“姐姐,这便是我的卧房,如今我跟着薛哥哥读书识字,薛哥哥对我可好了,你瞧这是薛哥哥给我的玉枕,这是郡主给我的赏银。”玉山将藏于床底地瓷瓶翻出,并从中掏出了一把银两,“姐姐,今后我们再也不会挨饿看人脸色了。”

采嬉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个疯狂的想法似箭一般飞过脑海,又马上被自己否认了,不可能的,玉山才多大。

“玉山,你快收起来吧,莫要让人瞧去了,”采嬉瞧着玉山这副财迷的模样,心中很是不是滋味,但她却没有办法替玉山做些什么,只能转开话题,“你刚刚说在跟薛襄识字?如今在读些什么书?”

玉山将散落地银两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放回了瓷瓶里,末了又仔细查看确认是否藏得妥当,这才回答道:“哦,最近在学四书五经。”

“玉山真厉害。”采嬉余光瞥见书桌前的字帖,指着这厚厚一沓字,“玉山,这是你写的吗?正是不错。”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教的。”

采嬉微微勾起的唇角又回复如初,本想翻弄一番的,如今也没了兴致。

要不是门外的仆从传唤玉山,采嬉还真的不知道该再与玉山说些什么。

“姐姐,薛哥哥回来了,你在这屋里等我,我去去就来。”玉山听闻薛襄回复,本就大大的眼眸如今更是圆了不少,还未等采嬉应一声,就消失了。

短短数月,要不是怀枝说过玉山有两颗虎牙的凭证,她真的怀疑眼前的玉山不是真的。难道这就是古人说过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采嬉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一方小院中,待到她反应过来,却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这郡主府集各种名家大家作品于一体,尤其是这草木与层层叠叠的假山绕来绕去,若不是十分熟悉,还真的让人摸不到门路。

不行,早就听说过王孙贵胄规矩繁多,一个不如意就要要人性命,她得赶紧出去,不要连累了玉山。

可谁知越是想出去,越是不得其方向,反而越走越深。

采嬉有些恼怒,她怪自己为何要出房门,直接在玉山房中等便没有这些事了,真傻!想到这里,采嬉用力地踢了眼前这团团簇簇拥在一起却看着让人心烦意乱的“杂草”。

“咦?”

这杂草丛里似有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微弱、温和却让人不可忽视的光芒。

这是一枚玉璧!采嬉将玉璧反过来,急切地想确认一些什么。等到看到这熟悉的“令”字,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玉璧,准确的说是她娘亲在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那枚玉璧!

“姑娘这是我的玉璧。”

一只略有苍白纤长又指节分明的手,任谁看到这么一只手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可采嬉此刻看着却没有半分欢喜,反倒生出了几分无措。

采嬉顺着那只手,看到了玄色缎面又以金色丝线刺着祥云的袍子,微微抬眼,这才对上了眼前的男子。

她双目失明之时曾幻想过他的样貌,想过许多种都不及眼前的来的震撼。采嬉一直以为他那般温柔与优雅,眉目定是温婉和善的,可眼前的男子眼眸深邃,棱角分明,带着让人畏惧的疏离与淡漠。

娘亲曾和她说过,一个人的眼睛最能反映他的本心,她想着眼前的人定是个冷情冷心之人,却又爱装作温柔和善的模样,真是有趣。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玉山的话语这才将采嬉从无措的境地中抽离出来。

采嬉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玉山,可眸子划过那人的脸,无意间却瞧见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心,她心没由来地停了一拍,随即又快速地砰砰作响。

是的,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人眼中的杀意,她与梎梧姐姐遭遇劫匪的时候,她曾见过,与那人的如出一辙。

他要杀我,采嬉想着。

玉山一把拉起采嬉,这才看到采嬉身旁的男子,“薛哥哥,原来是你。”


状态提示: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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