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也瞧见了说话那人,禁不住呵呵一笑:“嘿!在人家的店里居然要和主人竞价抢包厢,这不是笑话么!”【娴墨:高扬一伙來势汹汹,可谓喧宾夺主,今又來一伙抢包厢的,又成双宾夺主】
邵方道:“胡老大也真是,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个莽粗憨,就算把他连云七十四寨那点家底儿都打扫出來,又岂能竞得过徐三公子!”
常思豪一笑:“他不用自己花钱,有人请的!”
“哦!”高扬速扫了扫,露出笑意:“好眼力,他跟王文池这条臭狗,是傍上毛一快了,嘿!”
常思豪暗叫了声惭愧,道:“不是我眼力好,其实昨日在城外酒家里我跟他们罩过一面,旁边那个叫白二先生的,也和他们是一路!”【娴墨:这四人早在山西就惦记看水姑娘,到京不遇,岂不写脱落了,】
高扬瞧着他,略顿一顿,终究还是说了出來:“……小常啊!咱们接触不深,但你这孩子我挺喜欢,就多句嘴吧!不是我教你诈,在江湖上走动,可不能总这么实心眼儿,拿刚才的事儿來说,你完全可以不解释曾经见过他们,自己做到心里有数就得了,凡事挑明不说透,这样显得什么都看得出來,什么都知道,别人自然就对你高看一眼,怀有害你心的人,也得先掂量掂量!”
邵方一笑:“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呐!”
常思豪心头一暖,连声称是,他知道江湖人言语审慎,高扬这番话可说可不说,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百人百性,有些话说出來还容易惹得别人不快,他这样是跟自己沒有见外,琢磨着这些的同时,目光又扫见远处的江、朱二文士,不由得双目微凝,若有所思。
胡老大一句话使所有人等都肃静下來,气氛一时有些压抑,白二先生道:“诸位,你们愣什么?难道认为这位仁兄说得无理么,在下倒觉得有理之极,既然说好了规则是价高者得,那么徐三公子此举未免太不厚道了!”
一众富豪巨绅皆是财大气粗之辈,心中对徐三公子扣下包厢之事原也不满,只是碍着徐阁老的势力,不敢造次,一见这会儿有人牵头,俱都附和起來,要凑这个热闹,查鸡架瞧着现场混乱的状况,心里也有些沒底,回看自己主子以目色示询。
徐三公子倒是不以为意,雌雄眼左挤右瞧了一番,晃着脑袋淡笑道:“独乐不如众乐,來的又都是徐某人的好朋友,在下又岂能扫了各位的兴致呢?好好好,今日正中央的虹吟包厢不扣了,拿出來咱们大伙儿一起來竞价就是,不过丑话说在头前,届时诸位争不过我,可别怪在下沒给机会哟!”
胡老大抱着两条粗臂闷声道:“你要参与竞价,不管出多少银子都是肉烂在锅里,自是放得开手脚,那还有谁能竞得过!”徐三公子饶有兴味地瞧着他,似乎对在京城之内还有敢与自己相争的人颇感新鲜:“那依阁下之见呢?”胡老大只知吵嚷,被他一问,倒沒了主意,白二先生接口笑道:“这大喜之日,就是不怕彩头多,管是谁人拔得头筹,不如当场散财,赏给众位姑娘,届时满堂欢喜,其乐融融,岂不是好!”【娴墨:高扬一伙喧宾夺主,是为生意,胡老大一伙是为开心,开心要花钱,做生意为挣钱,其间区别何在,廖孤石言,虚也实也,】
徐三公子在众人起哄声中笑着点了点头:“就依阁下!”
查鸡架眼睛向四周扫去,见再无异议,便请大家先在散台就坐,自己转到正中央一张方桌之后,伸出手來“啪、啪”拍了两下,掌音落处,三楼除了虹吟之外,其它大小包厢各有美女现身,凭栏俯望,目盼传情,风情虽不及水颜香,却也令底下众富豪看得无不抹涎啧舌,一阵心旌神摇,二楼侧门处也有妙龄少女鱼贯出來,穿梭散于散台之间,上茶陪侍,一时间莺莺燕燕,如蝶舞兰丛,厅中顿时热络起來,查鸡架随即宣布开始,竞价先由小包厢起,众富豪们手拢娇女,嘻嘻哈哈踊跃出价,这个喊加五十,那个喊加一百,八百两的底价很快叫破了一千,紧跟着又突破了一千二百两。/> 高扬对他们比富争胜毫无兴趣,挥退身边侍女,转向邵方道:“徐三公子身边那些人是什么來头!”邵方还沒反应过來:“哪个!”高扬皱眉道:“老邵呀,你这一对招子瞧姑娘瞧花了,徐家不断招揽能人异士,连元部的人都知道,你怎么这般迟钝!”
“您是说那几个文生!”邵方试探问了一句,又仔细瞧了瞧,道:“这几个人倒是生面孔,似乎沒在京城里见过,许是徐三公子新请的师爷管事一类吧!看样貌倒是fēng_liú儒雅,可是刚才主子受您的憋,他们却连个话也递不上來,不像是才学之士!”
高扬甚是不满:“我看这几人心气沉稳,能耐未必小了,只是不愿逞口舌之利、于小事上露白而已,人家都把馆子开到咱对面來了,你娘个蛋的连他身边的人是谁,干什么的都不清楚!”邵方面上大惭,高扬道:“老邵,你跟我这么久了,知道我的脾气,我也知道你的秉性,在盟主和童总长那边我可沒少夸过你,最近盟里盟外的事可是又多又乱,你得给我长脸哪!”邵方连连点头,道:“是是,属下必定尽心职守,不负烈公之望!”
此时随着价格的提升,楼下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觉得小包厢若超过了一千五百两,倒不如干脆再多掏些银子去竞那几个大的包厢,如此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