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沒料到他说打就打,出手更如此迅疾,毫不留情。
常思豪不及拔刀,只得收身退避。
一道白光如影随形,洛虎履汉剑挺出,向他腰际追点,。
由于脚下鬼步跌奇快,加上剑身延长了攻击距离,刹那即到,剑尖正探至刀牌处,他腕间一沉,呛啷声响,将雪战刀挑空出鞘。
一招取下对方兵刃,洛虎履并无丝毫喜色,手臂轻晃处,刀身风车般在剑尖打了个转,他喝道:“贤弟,请吧!”向前一送,雪战刀忽地打横,刀柄在前,射向常思豪。
郑盟主脸色更沉:此等行为简直是逼人太甚,平常这孩子倒也不错【娴墨:平常素日都是好人,故看人不能看平常素日,必须临事看,人都经不起考验,】,今天怎地变得如此不晓事。
常思豪伸手去接,只觉刀柄入手一刹震得掌心一麻,不禁暗道厉害,眼前陡然间白光大涨,剑芒刺目,洛虎履已经跟进出招。
忽听梯口处一声娇喝:“住手!”
洛虎履一剑刺到中途,听有人喊喝,声音极为熟悉,顿觉心中一跳,呼吸不畅。
他收剑撤步,侧目瞧去,鹅裙展动,黄影流云,一女飘然上楼,只见她眉挑三分,庄容凝肃,果是沈初喃,【娴墨:果是二字有因头,】
在她身后,小晴探出头來,左瞧右看,头顶的歪辫儿一颠一颤,脸上微微泛红,显然來时奔得甚急。
沈初喃瞧了洛虎履一眼,敛容上厅:“各位叔伯恭安,初喃失礼!”说着垂首敛衽,神情恭谨,见郑盟主和在座诸剑微微点头受了,这才转过身來:“洛世兄,你行步间一个不慎落在下风,也算不得什么?又何必如此介怀,华堂之上众目睽睽,强逼人出手,难道不怕有伤我盟的体面!”【娴墨:不说事不对,而说伤盟里的体面,处处以错为对,反成振振有词,】
此情此景,洛承渊这当叔叔的脸上更挂不住,放沉了声音道:“初喃说的不错,虎履,你知错么!”
“洛伯伯,你别怪虎履哥了!”
女声清稚,正是小晴,她探头向郑盟主道:“爹爹,都是我不好,把昨天初喃姐的事告诉了他,所以虎履哥才这么生气的!”
洛虎履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神情极是尴尬。
瞧着他的模样,常思豪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忖道:“原來他和沈初喃……”想到自己的手掌曾按在人家心上人的胸口,不禁愧意暗生,将洛虎履刚才冷言冷语、咄咄逼人等行为造成的不快也尽数抛在了脑后。
常思豪和沈初喃动手的事郑盟主自是知晓,但盟中诸剑却不明所以,听的糊涂,一时目光缭乱,在几人面上移來转去。52网]
沈初喃冷冷道:“小晴,你错了,初喃遭逢败绩,自是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也用不着哪个出头替我寻回脸面,洛世兄向來知道我的性子,又岂会为此而出手!”
小晴嘻嘻一笑:“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为了你,又何必急着赶來阻止!”
沈初喃有些尴尬,目光收低,向郑盟主方向略瞄了一眼,低低道:“那自然是避免……误会!”【娴墨:此误会、彼误会,结果大家都误会,此又往沟里带人处,】
魏凌川察颜观色,瞧出郑盟主面上有些缓和,忙上前施礼:“郑伯伯,洛兄方才行为过激也是有的,但那是因一时失手,心有不甘,才起了争胜之意,绝无歹心,更不是为谁报复出气,请郑伯伯明鉴!”
小晴听他始终称呼伯伯而不是盟主,显然带着将大事化小,当作非正式场合处理的暗示,尤其听到最后那句“更不是为谁报复出气”,忽地恍然,向沈初喃瞥去,忖道:“刚才我虽是替虎履哥求情,可实际上却相当于在给他加罪一样,让大伙儿知道他是为了初喃姐才出的头,岂不是更丢人,唉!真是好心办坏事儿,怪不得姐姐恼我!”【娴墨:坏事不可悲,好心也不可悲,好心办坏事最可悲,由此观之,日后的小晴倒不可悲了】
魏凌川还想说些什么?见郑盟主摆手,只好咽了回去,洛承渊侧目沉声道:“虎履,还不收剑!”
洛虎履还愣愣站在当场,他初见沈初喃并不领情,原有些怏怏,后來听了魏凌川的话,也隐约猜出一二,心想:“我平素的用情,初喃虽然知道,却仍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人摸不清想法,今天闻声赶來,虽带着责怪,毕竟心里还是有我!”听到叔父喝斥,忙归剑入鞘,垂首道:“小侄一时失态,请各位叔伯原宥!”
郑盟主道:“今次是你对客人无礼,是否原谅也得小常说了算,你向我等谢罪,是找错人了!”
洛虎履脸上一红,知道常思豪和沈初喃的事后,心里和他总是有些芥蒂,想到自己输了之后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陪不是,不免尴尬,面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常思豪收刀笑道:“洛大哥不过攻得急些,也不算什么失礼呀,洛兄,你这身子前跌的步法,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当真又快又奇,令人防不胜防,如有空闲,可得详细教教我才好!”
武林各派绝技的传承都保守得很,就算有着极为开放风气的百剑盟,一些高深武功也要根据品性、才质,择人而授,洛虎履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内心不禁有些着恼:“刚才你已经用鬼步跌造成神打,现在又说向我请教,这不是寒碜人吗?”压着火气,勉强作出些笑容道:“这‘鬼步跌’贤弟方才已然使得很好,论神意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