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幻兮儿保持着清醒,自然各种感官都还能正常发挥功效,刚刚听到了“咯嗒咯嗒”的动静她的心里就微微惊了丝许,如今声味更绝,叫她五脏六腑倏忽间翻江倒海闹得更凶。
“忍住,幻兮儿,忍住。”她闭紧双眼不断告诫自己。
突然阳叟藤木板上的老龟壳“咕咚”一声就来了个大翻转,阳叟立即睁眼,单手狠准地压住龟壳,另一只手环住龟壳排开袖中铜钱,卦显阴阳。
藤木板下众鬼傀喝四人当首,抡上衍丫头的残骸,朝着空儿击打。
“丫头,皮肉挨痛可要忍住,这群鬼傀以人的眼鼻嘴为辨识的点。只要你不言不语不看自然就能多拖延些时间激怒愚弟。”阴阳悬息,阳叟哑腹通语幻兮儿,“一定要坚持到阴叟自己现身,否则功亏一篑。”
幻兮儿刚瞑神应好,在旁的鬼傀恰好一杖击在她的背上,空落下的杖不似前几次的轻平,终于被他们抓着了地儿,四根残骸轮击着幻兮儿的背,虽是鬼傀的身来杖打但是气力上一点儿也不输年轻力壮的汉子,幻兮儿只能咬紧压根死撑。
“嗯”,莫飞看得越发生气,他怒目瞪视,一味地憋忍着。
幻兮儿一个身单皮薄的女孩竟连遭击打,仅离她一丈远的逍遥馆馆主满眼疼惜,他握力手掌,也在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反复好几次,依旧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鬼傀们权当搞错了。
而控傀的阴叟在背地里看得清楚,他气不打一处来,“蠢货!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全糟蹋了!”他索性自己亲自来。
可阴叟也戒心阳叟在,善诡诈手段的他虽是武功力学不如阳叟,但为了幻兮儿的心头血,他甚至甘愿冒险一试。
说到幻兮儿的心头血,凤雎是明白得很的,所以它专门潜匿在她的肩上,孰敢取她心头鲜血一滴,它便要对方命送黄泉,可偏偏对面山秃上的虫害拖延了它寻来的时辰,这次只能以他们自己来守护彼此了。
阳叟的阴阳卦上已掀卦半开,设了眼障的众人,他窥探不到只能满打满抓。但刚刚鬼傀迟疑的方向,他倒是清楚明白,他猛地扑打在同个位置,力道除了狠准还免不了暗下一针毒。只是掌落那瞬,护在幻兮儿身上的那件麻布粗衣倒是衬映出长兄的模样厉声呵斥他。
“走开,你少管我。”阴叟突然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像奋起的勇士在激烈地反抗着。“阴阳生怪……”不甘就此空败的阴叟嘴中开始喃喃叨。
幻兮儿含在嘴里的琉璃珠渐渐升温,把她口中的唾沫都燥得不留一点儿水分。
“臭丫头,胆敢预计我。”阴叟知晓兄长肯定就在附近,扔了拐杖就掌心悬住毒针三支,他厉声威吓,“兄长,你可莫要怪我,也莫再想管我,这丫头的心头血我今日是取定了。”说完,手中的毒针就又要扎进幻兮儿的肤肉里。
阳叟气定神闲压根儿不紧张。
这可急坏了睁眼看的人。
“不行,我忍不住了。”莫飞腹语向馆主交流,他在阴叟即将落针之时,左脚尖先离地,微微动了一下。
阳叟卦面上的铜币猛地带着丧脱了口。
微细短促的一个动作,鬼傀也能闻风听雨到,它们全袭去寻杀馆主和莫飞。无奈把鬼傀一一撕也就再次拼装。
“啊!”
惨叫生栗的幻兮儿却遭受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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