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听到幻兮儿叫唤,正掀帘要入时,正脸撞到幻兮儿正将楚欣佑的外衣脱下,急速闭眼要退出轿外,却被幻兮儿一把抓住,“你赶紧脱,把上衣都脱了!”
“什么?”莫飞差点惊叫,“兮儿妹妹,你想干嘛?”
“哎呦,什么时候了,还打算洁身自好啊?赶紧地,把孩子藏在你们身后,切记!”幻兮儿边挪动着身子边言语,快到轿外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一把扯下楚欣佑的发带,才安心在轿外坐好。
虽然两人性格坦然直率,但相对着半拳左右的距离倒也让彼此面红耳赤,莫飞更是木讷得一字都憋不出嘴,在被快马追到的那一瞬,还是勇敢的楚欣佑在耳边轻声提示莫飞:“抱我!”莫飞瞪大双眼“哦”的一声照做。
二十几人驾着快马,很快就将马车围住,幻兮儿蒙上面纱强装淡定,对着稍有年纪的镖头呵问:“你们是什么人?”
“姑娘放心,我们不是土匪贼子,”短胡须的镖头手持一把大刀,两眼炯炯直盯着幻兮儿:“局内的一个丫头片子拐带着两个孩子,不知姑娘见到没有?”
“这荒郊野岭,连个野味都不曾见着,除了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我还真没见过带着孩子的丫头片子,倒像见了一群群盗匪帮!”听到生父如此称呼自己的女儿,幻兮儿心头愤恨难平,说话就更加不客气,了。轿内的楚欣佑却捏紧了拳头,为幻兮儿紧张着。
“既然没见过,那就不妨我们亲自看眼轿内吧?”镖头绕着马车详看了眼马车轧过的车痕,印记颇深,笃定轿内有鬼,不肯罢休。
可世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句说得不无道理,幻兮儿自小聪慧,要掩说车痕一事,易如反掌:“车内不过是我家少爷和从城内新买来的姬妾罢了,男人之间的小小趣事,闹了点动静轧深了车痕,不足为奇,姑娘我都懂的事,难道大人不懂吗?”幻兮儿语带戏谑,逗得同行的镖师们难忍笑意。
押镖数十载,从未被如此玩笑过,短胡须镖头肚中涨气,直接挥刀砍下轿上的一块帘布。
轿中两人接戏,楚欣佑故拧鼻音嗲声一叫,莫飞将楚欣佑的头挡在胸前,厉声怒骂:“混账!哪个王八犊子扰了爷的兴致!”
幻兮儿眼神斜睨怼着:“回少爷,是楚家镖师!可能近来无镖可押,闲来到处逛逛!”
“不想人头落地,就赶紧给我滚!”莫飞一阵训斥。
镖头见马车锦绣丝绸镶嵌,猜想里头必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勉强退步:“不好意思,打扰了,请!”
前路得让,幻兮儿赶紧示意车夫驾马。
虚惊一场后天微亮,轿内两人衣着凌乱,为避人口舌只好乖乖呆在车内,幻兮儿一路未听得动静,知道二人尴尬,就不再调侃什么,自顾心中偷笑。
半柱香时间,马车驱进虚无谷,幻兮儿觉得谷中美不可言,就连空气都沁人心脾,几口呼气吐气的功夫,就到了逍遥馆门前。
立于馆外大门的逍遥馆馆主远远看见幻兮儿坐在马车前头,莫飞居然不见人影,马车渐近,守于馆外的若干个朗卫都把眼直盯着蒙着面纱透着仙气的幻兮儿。马车停稳,幻兮儿下车,步履轻盈地走向馆主,朗卫们仿佛把眼看透了一样,上下打量着幻兮儿,逍遥馆馆主假意轻咳,朗卫们才重新奉上礼仪,而她肩头划掉的那一块衣裳早已被馆主从身上解下的薄披覆住。
幻兮儿走到跟前,轻唤一声“少爷”,轿内的莫飞趁机下车,裹着凌乱的衣服,径直跑进馆内,就是错身而过的瞬间,逍遥馆馆主也能看得真切,一手急捂着幻兮儿的右肩,一边脸色顿变,朝着莫飞吼道:“莫飞!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不不,误会了。”幻兮儿赶紧扶正醋坛,踮起脚尖,贴近逍遥馆馆主的耳朵,减重避轻地交代了路上的事,逍遥馆馆主才放心,吩咐馆内侍婢拿件被衾先将楚欣佑护进馆内安顿。
有一面之缘的南巫娘听闻馆主将幻兮儿接回馆内,异常高兴,不等馆主发话,直接牵着幻兮儿的手带到她的屋内,同来的楚欣佑等人也一起随后。
陌生人到访,逍遥馆自然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不需要馆主交代,墨轩阁的头领天狼在她们入门的那刻就着手彻查底细。
江湖险恶,留份心总是好的。这也是幻兮儿正式入馆要学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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