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下,森林格外寂静。青龙驾马奔驰其中,恍惚的夜,只留下一丝剪影。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策马狂奔的男人,穿着与他相同的衣服,在那个年代,他们有着同一个身份,锦衣卫。
我看着冷梦,目光冷如皓月。我的周围,四壁梦幻交织,仿佛诉说着一段不存在的岁月。
“天隐村就只有巫女吗?”我不解地问:“难道巫女长生不老吗?”我想到梦中的母亲,她的装扮分明是古人的模样。
冷梦按下,投影仪便跟着她的意愿旋转放映,她看着那木屋中渐渐有了人影。人们跟随者日月星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团结和睦,延续生命,一晃树林草长,村落不断扩大,千百年已然过去。
“天隐村的祖先是天神,天神们的孩子有男有女,称为天人,他们虽有神力,却仍为凡夫,会生老病死。”
“天人?不是巫女吗?”
“不,一直都是天人,直到他来了,天人便不存在了,从此天隐中,女为巫,男为猎,永生与吸血鬼相斗!”
“他?”
“对!他。”有什么在冷梦眼中闪闪发光?是眼泪。回忆的火在她眼中疯狂燃烧,她的脸绽放着从未有过的狰狞,“他给了我们长生,却也带给我们无尽的恐惧。”
即便苦难勒颈,绝望缠身,人依旧想活下去。在干涸的大地上像一只顽强的蚂蚁。关潼在黑暗中游走,追寻弱小的生命,一只野猫,一只恶犬,都有可能成为她的盘中盛宴。可她从不杀人,这是她的底线。她租下一间狭小的房屋,在昏暗破旧的居民楼中,如那桥洞中的老鼠,苟且着生命。
夜晚,到了出门觅食的时间。关潼推看门,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俊俏的年轻女子朝对面的房屋走去。那男人雍胖邋遢,满面油光,那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年轻貌美,斜躺在糟粕的男人身上,好像患了疾病,浑身瘫软无力。
唉,世人皆苦。
对面房的门从不关严,每次关潼出门都会朝那门缝中有意话,连简单的交流也不曾有过,这引起了关潼极大的好奇。偷窥更加频繁,有时候其貌不扬的男人会突然的大笑又突然的大哭,泄愤般地摔砸着东西。而那个女人则永远是瘫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她的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好似死尸一般。关潼可以确定,对面这户一定不是寻常人家。
一次深夜,两人在狭窄的楼道间相遇,男人满身血污,表情似惊魂未定。他看见关潼,低下头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强烈的直觉告诉关潼,这个男人绝对有猫腻。
关潼准备了一些点心,心中既焦急又紧张,她还在徘徊疑迟犹豫不定,突然,她想到那个女人,那张脸上绽放着残忍的美丽。
不管了!头走到对面门前,伸手敲下,门开了,露出一道缝隙,缝隙中是那个男人的脸。
“我是对门的,刚搬来没多久,希望以后能和您好好相处。”
男人接过点心,关上门,什么也没留下。
擒天酒足饭饱后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惬意,好不快活。
朱天宇反复查看那块银牌,满心疑惑。“什么是猎人?”他问道,脑袋转向慵懒的擒天。
“猎人嘛,猎杀东西的人呗!”
“猎杀什么东西?”朱天宇坐到擒天身边,表情严肃惨杂着渴望。
“一些阴暗的东西。”
“比如说?”
擒天的脸无比认真,他将脸慢慢地挪到男人耳边,悄悄地说道:“吸血鬼。”
世界安静了,一颗心停止了跳动,被惊悚恐惧吞噬,那双血瞳再次浮现,仿佛近在眼前。突然一声大喝,朱天宇掉到地上,吓得魂不附体。擒天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可笑至极,捂嘴窃喜着。
“你!”朱天宇恼羞成怒,顺手拿起银牌朝擒天砸去,擒天伸手接下,挂回脖子上,完了还不忘感恩,贱贱地笑道:“谢谢了。”
夜南笙不仅是个杀手,还是个合格的刺客,黑夜中,她奔跑,跳跃,还时刻不忘隐藏自己。在黑暗中穿梭,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她看到一个游离在外的少年,冲上去,一刀刺向他的左肩,少年被疼痛击败,蜷缩在地。
“说!你是不是暗夜的人!”刺他的少女凶狠无比。
“什么暗夜?”
“你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夜南笙略有失望,又是一刀刺入少年的心脏,可怜的少年瞬间死去,在月光下变成干扁的尸骨,适者生存不仅运用于人类,弱小的吸血鬼连死亡都来的快一些。
夜南笙带着失落回到自己的地盘,她不想自己的行为已被另一个人死死地盯着眼里。
“找到了。”青龙拿起手机,冷冷地望着越走越远的少女,干净的衣服将他胸前的伤疤遮住,他还是那个强大无比的男人,满脸的坚毅,似乎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剩下的事就交给擒天吧。”电话那头是中年男人的声音,青龙挂掉电话得意的离开,另一边,朱远将手机越握越紧,一个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森林深处,天隐村的人围站一团,不过几十人。锦衣卫将这群人团团围住,手里的刀似要拔开,露出半截刀刃,寒光逼人。青龙骑在马上,他手持御令,大声宣告,好生威武。
“天隐村内巫邪之术盛行,凡天隐村人,本应诛杀之,皇恩浩荡,下令凡村内男女,年未满四十着,入宫为国效力,有不从者,杀无赦!”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