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花满楼和白飞飞两人在花园里坐着,桌上一壶酒还有三俩小菜,伴着青灯,若不是他们两人面色严肃,怕是要以为两人在此对月饮酒。
这两道菜是白飞飞亲手做的,倒不是说花蕊不能做,只是这个时辰了,要花蕊醒来去做怕是不好,更何况白飞飞也并非是不能下厨的人,手艺不佳,倒也过得去。
白飞飞正在想那位朋友什么时候再来,却忽然听得树枝沙沙作响,眼神一变看向花满楼,见花满楼神情自若,根本放下心来。
“嘿,花满楼,你什么时候又碰着这么一位楚楚可怜招人怜惜的姑娘了?这可比陆小鸡那小子的艳福好多了,陆小鸡成日招惹的都是什么,个个凶悍要命,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还是你这福气好,每回都是遇着——”司空摘星话还还没说完,忽然一个翻身站在白飞飞出手,朝着白飞飞的脖子一个手刀劈下去。
白飞飞立刻拿着筷子反手往颈侧打去,没有碰着司空摘星,但司空摘星也意识到面前这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不好得罪,一点也不好得罪。
“得罪了。”
这句话司空摘星倒是没什么反应,唯独花满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抬手示意,“司空兄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先喝一杯,这是十年的百花酿。”
“啧,真舍得。”
司空摘星坐下,忍不住去看白飞飞,见她坐在那里,背脊挺直,眉目秀丽,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才那个出手快准狠的人。要不是他亲手测的,恐怕打死也不信。
白飞飞总算是见识到了花满楼的朋友是什么样的,这位‘神偷’果然与众不同,轻功好得竟然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
“司空兄。”
“好了好了,多看两眼不会少块肉,倒是你,血衣楼的人怎么找上你了,我还以为我留下的线索够明显了,居然找你而不是去大漠里把陆小鸡抓回来。”
“陆兄去了大漠?”
“恩。”
司空摘星应了一声,“其实也还好,他去那地方说不定还能再交几个朋友回来,不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两个死对头怎么回事,叶孤城到底是——”
“这种事,我看司空兄还是莫要在意,生死有命,既然已经过了,那就过了。”
“倒也是,对了,血衣楼的东西我给你还回去,他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司空摘星笑道:“希望这回陆小鸡不会变成一直死凤凰,不然我们要去大漠里替他收尸挺麻烦的。”
拿着筷子夹菜往嘴里塞,司空摘星一脸笑意的看着花满楼,“听说你爹的大寿快到了,你应该要回去了吧?”
“恩,是要回去的。”
“好在并不远,放心,知道你要忙了,不给你找麻烦,血衣楼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过我听说你去参加寿宴还出事了?这件事情可和我没有关系了。”
闻言花满楼笑道:“放心,我也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和你有关。”
“那正好,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一个闪身,司空摘星便已经消失不见。
白飞飞有些惊讶的看着桌上风卷云残的菜,再看看花满楼一点不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这位朋友,果然是狠奇怪,和别人不一样。”
“他天性如此,不过从不做大奸大恶之事,拿的东西也几乎都还回去,可能只是兴趣所致。”花满楼摇头,起身道:“时辰不早,早些休息。”
“恩。”
两人往里走,白飞飞忽然想起什么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你怎么会懂得那么多暗器?你以前对暗器了解过吗?”
花满楼一笑,“你不知道也难怪,花家在做生意前,曾是暗器世家。”
这下白飞飞是彻底让花满楼这出身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花满楼还不仅仅是江南首富的小子,还是出身武林名门,不管是哪一个,花满楼注定不是一般人。
“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情。”白飞飞摇头,“早些休息。”
“恩。”
回到房间,白飞飞不知怎么竟是回想起那些日子里,所为江湖正道的话,不过似乎也并非是那些人这样,整个江湖都是这样,甚至是——
在楼兰那一段时间,大概是她过得最糊涂的日子。
闭上眼躺在床上,白飞飞只想快些和过去了断,甚至是和自己了断。这些事情,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去回想,人不能总是想着过去。
第二日一早白飞飞醒来的时候,见楼下花平和花蕊正在收拾行李,楞了一下看着两人,“怎么了?是要出远门吗?”
“回金陵去给老爷祝寿。”花蕊看白飞飞一身青绿裙子,衬得人肤白似雪可太显苍白,有些心疼——这白姑娘也在这里养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是这副病弱的模样。
气色不见红润。
“回金陵祝寿?”那这里岂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过也好,这样的话,倒是给她省去了许多的麻烦,连道别也不必了,留下一封书信比当面道别要好许多。
“恩,白姑娘你的衣服那些我一会儿去替你收拾,少爷一早去胡家了,说是临走前得安排一下,免得胡老爷出事,等从金陵回来了,再看看。”
“我也一块去?是他说的?”白飞飞愣住,看着面前的人,“可我……并没有一块跟着去的打算,我在这里挺好的,何况,我身上有伤也不宜长途跋涉。”
这下花蕊愣住,她还以为这件事情花满楼和白飞飞说好了的,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