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离煮石宴还有七天。
田雨几人居住的客栈房间内,姬红月昏迷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都未醒来。
周御辰三人在房间里守了她一整夜,却不见丝毫好转。
“还在发烧?”田雨问道。
白衣女子摸了摸姬红月的额头,“嗯,昨晚的药似乎没什么效果。”
“我出去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
说着,田雨将两生珠交给周御辰,“这两生珠一定要看好,千万别弄丢了,切记。”
周御辰认真地接过两生珠手链,小心地收起来,“我等你回来。”
田雨离开后。房间里便再次安静下来。
周御辰给白衣女子倒了杯茶。
“你以前常来衡水吗?”
白衣女子接过茶水,“修道十多年,从未出过山门一步,这还是第一次下山来衡水。”
“你的山门是哪里?”
白衣女子笑了笑,“小门小派而已,不提也罢,你呢?你和你那位朋友又是何门何派?”
周御辰想起师门嘱托,所以没有报出山门,“我自幼在衡水一带以采药为生,哪有什么门派?至于我那个朋友,他叫田雨,是这衡水城里人,他修道十多年,却也是无门无派,让姑娘见笑了。”
“不敢!你那位叫田雨的朋友修为极高,我昨夜见他与神兵隐卫交手,却看不出功法路数,故而有此一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周御辰。”
“你姓周?”白衣女子有些惊讶,毕竟周姓是大梁皇族的族姓,对于这个姓氏,一般人都会很敏感。
周御辰苦笑,“很多人都误以为我出身皇族,当然,也有人知道我是个冒牌货。”
白衣女子掩嘴一笑,“的确,姓周的话,会惹来很多麻烦。”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想了想,“我叫樱,樱花的樱,你可以叫我小樱。”
……
……
田家。
田雨终究还是回到了田家,因为昨晚他将血族的小圣女殿下从神兵隐卫的手里带走了,现在他的脑子里有太多的疑点和问题,这都需要他亲自去弄明白。
田府里有一处竹林,和林风鹤的毡鹤居那片竹林差不多大,只是竹林里没有茅屋,却有一座石亭。
此时,田家五爷正背着双手,站在石亭里,望着竹林深处。而田雨正在抱着定神香炉鼎,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这对父子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再次重逢。
“回来了?”
田善人没有转身,依旧望着竹林深处,没有看田雨。
“是的。”田雨的语气和他父亲一样平静,“昨夜我去了听雨楼。”
“我知道。”
“然后我看见了那颗珠子。”
田雨望着田善人的背影,但田善人很久都没回话,于是田雨继续问道:“那是两生珠吧?”
田善人这才转过身来,目光里没有任何波动,居高临下地望着田雨,“没错。”
“你知道,我一旦见到两生珠,一定会回来见你,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是。”
田雨一笑,“那就让我们来聊聊血族的那个怪物吧。”
……
……
衡水城北临衡水,南据芦川。而这八百里芦川灵气充足,自古以来便是公认的散修第一福地,大梁的散修大都聚集在芦川一带。
在芦川深处,有一**,**内有一处紫阳洞府,那是散修玉清道人的洞府,今日,这**里来了只血蝙蝠,那只血蝙蝠倒挂在**瀑布的崖壁上,如一朵肆意盛开的大红花。
在血蝙蝠的身侧,一团血红色的光芒扎根在崖壁上,远远看去却看不清究竟为何物,想必是什么天灵地宝。
凡生灵宝之地,必有灵兽守护。
此时,有一白衣少年手持长剑,踏立在瀑布之下的潭水上,如履平地。
这白衣少年背后背着剑鞘,发髻束得很规矩,一丝不苟。在他的眉心处,有一个双弦月交错的印记。他的白衣倒是很讲究,身后用银色丝线绣了一副乾坤八卦图,看上去应该是件道袍。
此人便是芦川**紫阳洞府玉清道人。
在一旁的草坪上,横躺着一个青衣少年,少年嘴里叼了根毛草,荷叶盖在额头上遮去晨光,有说不出的惬意。
“这敛血参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药,玉清兄这**果真是得天独厚的修道福地,连这等宝物都能孕育出来。”
青衣少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着,丝毫没有在意崖瀑之上的血蝙蝠。
玉清道人微微皱眉,“落人兄可真是清闲,你可知那玄阶怪物不好对付?”
青衣少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以玉清兄的修为,区区一只玄阶的血蝙蝠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玉清你错了,我是躺着的。”
玉清道人不再理会青衣少年,提起长剑,化作一道白光,瞬间掠向崖瀑上的血蝙蝠。
唳!
一声极为难听且刺耳的尖啸响彻整座**,玉清道人已将长剑贯入血蝙蝠的右翼根部,长剑深入崖壁一尺有余,将血蝙蝠死死地钉在崖壁之上。
玉清道人一击得手,身体瞬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便已在数十米开外。
玉清道人的动作衔接极为流畅,没有丝毫停顿,悬停在高空的同时,双手已开始结印,准备最后的杀招。
那血蝙蝠也感应到了危险,强行挣脱玉清道人长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