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动。”白无忧把顾倾北按在了床上,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明一拿着药箱进来了,白无忧跟在明远的身后,神情有些不自在。
“老大,那个,你把衣服脱了吧。”明一看着顾倾北胸口被血染红的白衬衣,抓耳挠腮。这白小姐也真是的,担心就自己帮老大换药啊,非得拖着他来,看老大那比锅底还黑的脸,给他换药简直就是嫌命长了。
顾倾北盯着明一,眼神像刀子一般飞向他。
“那个,白小姐,我想起来明凯刚找我有点急事,就劳烦您给老大换下药吧,我,我先走了。”明一把药箱一把塞到白无忧怀里,头也不回地跑了。
“唉……你……”白无忧盯着那已经关上的房门,看看药箱,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顾倾北已经是利索地把衬衫脱下来了,露出肌肉分明的上半身。白无忧惊呼一声,刚要骂顾倾北无耻时,注意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各种伤疤,就算胸口被白纱缠着也不难想象白纱下的皮肤肯定也是一样的。
“不是换药吗?怎么傻站着?”白无忧愣神的功夫,顾倾北已经走到她面前,接过了她怀里的药箱。
“嗯……好……”白无忧忍下心中的困惑和疑问,走向床边。
顾倾北思绪纷乱,庆幸又有些失落。坐下后,白无忧小心地解开了白纱,仔细看了看遍布在顾倾北胸前后背的伤痕,应该是很久前受的伤了,看样子却不像是刀伤。
“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军功章,我有这么多,无忧可觉得我厉害?”似乎是察觉到白无忧的眼神,顾倾北说的轻松又愉快。
“……真厉害哪里会受这样的伤?”白无忧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闷,丢下手里的药自顾自走了。
顾倾北正纳闷这是怎么了,又见白无忧把门推开,只伸进来一颗小小的脑袋。
“那个……我看你的伤确实不严重,想来你自己换药肯定也比我换的好。”说完话便又把门带上了。
顾倾北无奈地笑了笑,真的是想亲近一会儿都不行。只能自己换好了药,又重新拿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妥当。
白无忧穿着白色的纱裙,鸦青色的长发像海藻一般铺陈在后背,面前碗里的粥正冒着暖洋洋的热气,她小口地喝着,坐在对面的越清歌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她笑的露出白白的糯米牙,像个天真的孩子。
顾倾北走进餐厅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盯着笑的开怀的白无忧,其他的人和物便都模糊了,只剩下她的笑脸和她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粥。这栋别墅他住的不多,可这一刻充满了烟火气息,像极了一个温暖的家。
“呦,这不是顾先生吗?来餐厅不是为了吃早饭,而是来盯着我们无忧的?”越清歌没好气,白了一眼顾倾北。回来的还真是及时,本来都可以带着无忧回家了,这下好了,又走不成,不过还好没告诉无忧。
“越小姐,你还不回去?”顾倾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明一盛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
“我,无忧没回去,我自然是不回去的。”越清歌想着真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之前让她照顾无忧,现在倒好,一回来就赶她走,真是可恶。
“对了……这么久了……我是该回去了……”白无忧放下勺子,看着顾倾北有些紧张。
“不行,你还得好好养着。”顾倾北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我……回家也可以养的……”白无忧低着头,小声地说。
“你不怕回家被白督军白夫人看出来,让他们担心吗?再说,你们是去了香港,这才一个多礼拜,你现在回家岂不是太快了?”顾倾北很快把粥喝完,盯着白无忧有些气恼。
“可是……”白无忧还想说什么,却知道顾倾北说的对,一时也无法反驳。
“无忧,再养一周,我便送你回去,可好?”顾倾北放软了声音,哄着白无忧。
“好吧……”白无忧看着顾倾北幽深的眼睛,心里有些酸酸的。
“一直在这里难免无聊,你再乖乖养两天,之后我带你们出去一趟。”顾倾北见白无忧咬着嘴唇,闷闷不乐,便要想法子逗她开心才是。
“也带我去吗?”越清歌听顾倾北说的是“我们”,还有些不确定。
“嗯,勉强带着你。”顾倾北放下碗,出了餐厅。
白无忧拧着眉,心中并不想和顾倾北一起出门,只是在这儿待久了确实烦闷,见越清歌又那么期待,便不再想别的了。
书房里,顾倾北又抽起了雪茄。明一和明凯两人低着头站在书桌前。
“南京那边善后做的如何了?”顾倾北拿着报纸,盯着上面被炸的七零八落的苏家督军府。
“都差不多了,而且苏家如今是二儿子苏明远当家,他似乎并不是出全力再查这件事,只是做个样子。”明凯一板一眼地回答。
“如今苏家大乱,苏明远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抓住刚到手的权利。不过就算他们做做样子,咱们也要把尾巴清理干净。另外,派人盯着苏明远。”吐出一口烟,思量着苏明远这个人比他的老子和哥哥倒是更有意思。
“是,我会处理好的。”明凯点头。
“老大,寨子那边恐怕要回去一趟了。”明一提到这个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奈。
“知道了,你下午启程,我四天以后出发。”顾倾北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是。”虽然事情迫在眉睫,但明一也不敢多说了。
“陪他们玩猫捉老鼠的那一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