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儿声,别把多瑞吵醒了!”
温月咋舌,努力压低的声线尽量掩饰住心里的酸涩,“他好像有喜欢的人,又不是一定有,再说我们之间有孩子联系着,最后肯定能走到一起的。”
闻言,温世尧轻压了下唇角,半晌才吐出四个字,“盲目乐观。”
不多时,车子行到温月住的别墅门口,温世尧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后座,将温月递过来的孩子拦在怀里,开了大门一路向房间内走去。
温月跟在后面下车,小跑着跟上。
温世尧一路将多瑞送到楼上,保姆接手了才下楼,下来的时候看见温月正站在院子里打电话,听见他下楼的动静,温月飞快跑进屋里,苍白的唇动了动,有些颤抖地低喊,“哥,咱们快去医院,修风哥他们出事了……”
温世尧与温月赶到病房时,沈修风正坐在病床上和交警交代事故经过,他温润的面容凝重,额头受了伤,伤口已经处理好,缠着绑带。
他身后的位置上,李澳正躺在病床上,弓着身子睡觉,微阖的眼睑不时抽动一下,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修风哥,你没事吧?”
温月小跑着从两个交警中间挤过去,在沈修风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仰着小脸看他,在见到绷带上渗出的点点血迹时,心疼地吸了口气,“怎么会伤成这样?伤口疼不疼?”
“撞车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沈修风缓缓摇头,厚薄适中的唇微微弯了下,对她露出个略带牵强的笑,“真是麻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要跑一趟。”
“你这说的什么话?跟我们客气什么?”
温月不满地拧了拧眉,在病房内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辛蔚姐呢?”
沈修风,“去做ct了,有一根肋骨骨折,再去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内脏。”
站在一旁的温世尧听到他这样说,踱步到床前,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红绿灯街口遇到一个抢灯的司机,车速很快,就撞上了。”
沈修风回头看了眼睡着的李澳,脸上闪过一抹庆幸,“亏了李澳在车上,我的车速不快。”
闻言,温月气嘟嘟地站起身,嚷嚷出声,“司机呢?抓起来没有?”
沈修风晃晃头,无奈地叹口气,“跑了。”
“跑了?找人去抓啊?”温月气的抓住旁边一名还在等着继续问话的交警,“你们怎么还在这审受害者啊?有这个时间布控,早把肇事车主抓回来了!”
“女士,我们这是例行询问,肇事司机已经造成刑事责任,抓他是警察局的事。”
交警耸了耸肩,想将她拽着自己后颈衣领的手甩掉,无奈温月抓得严实,他正准备发力时,温世尧蹙了蹙眉,字正腔圆地斥了声,“温月!”
温月讪讪地撇嘴,有些不甘不愿地松了手。
交警回头,从眼角缝儿里瞥了她一眼才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
温月“切”了声,又坐回凳子上,兀自掏出手机,打电话想找找关系,以便趁早找到肇事司机。温世尧则踱到窗前,微微倾身倚着窗台,垂眸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手里摆弄着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他翻过屏幕看了眼,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点开信息,短信内容只有寥寥几句话——
“今晚这是个教训,以后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否则,你下次面对的就是三具尸体。”
威胁性十足的话让温世尧脸色倏地就沉下来,半阖的眼帘因为愤怒而轻微地抽搐着。
他抬头看了眼正小声说着话的温月和沈修风,随后不动声色地将短信删除,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根夹在唇间,对着温月说,“出去抽根烟。”
温月头也不回地说,“快去快去。”
温世尧出了病房,向着楼梯间的吸烟口走去,点着烟后吸了口,将手机屏幕凑到眼前,拨了个电话出去。
几声等待音后,电话接通,蔡玉华客套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哎,是世尧啊……”
温世尧轻压了下唇角,沉声说道,“妈,明天有时间吗?”
黎昕和蔡玉华那天晚上吵完后,她第二天不知道去哪里晃了一天,后来竟自己想通了,没等黎昕催就主动带着黎立去审批中心办了护照,护照办下来的速度也是快的离谱,只两个工作日就拿到手。
因为工作关系,黎昕持有澳洲的多次往返签证,期限很长,因此蔡玉华和黎立拿到护照后,她就找了个代办点,把所有资料提交上去,再等着签证到手就可以订票出发了。
大概对国外生活有所期待,看得出蔡玉华心情不错,对她的念叨也跟着少了不少,回去的路上,在后座抱着黎立,和黎昕打着澳洲那边的情况,“昕昕,那个什么巴特的热不热呀?还有,那边的房子这么多年没人住,草都长得比人高了吧?”
“那里现在是秋天,怎么会热?”黎昕心情也好了许多,难得露出笑脸,“再者,咱们那个小区是以前的英国殖民地,那一片都是英式庄园,现在为了吸引业主,也遵循着英式管理,咱们不在也有管家去做那些杂事,用你操心的。”
蔡玉华“啧”了声,抱怨道,“这好不容易熬过冬天,怎么出了国又要过冬呀!”
黎昕笑笑,“那里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气候很合宜,很多国人都会过去养老。”
“有中国人就好,省的过去邻里邻居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蔡玉华向前倾了倾身子,头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