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二小姐,原来喜好那种小白脸?”
男人紧接着开口,冷峻的面容带着抹嘲弄,温热的呼吸夹着股淡淡的烟气,与她的交相缠绕。
平白生出股暧昧气息来。
是平安夜在酒吧与她搭档的变态舞伴,难怪听声音整个人都不舒服。
“神经病啊你!”
想起上次的破事就来气,温月甩甩头喊了声,顺带尖细的鞋跟向着男人锃亮的皮鞋面部招呼过去。
这一脚几乎是条件反射,所以用了不少力,男人面色变了变,明显看出痛得不轻,却强忍住没有喊出声,直起身直直盯着她。
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助理龇牙咧嘴起来,好像被踩到的人是他。
温月哼哼两声,收回脚,扬扬下巴警告,“警察阿姨提醒你,不要调戏国家公职人员!”
说罢,转身,小跑着追上前面的兄妹俩。
男人伸手摩挲着腕部的袖扣,看着逐渐离开视线的娇小身影,黑眸眯了下,问身后的助理,“上次让你查的事呢?”
“温小姐四年前去多伦多留学,回来带了个女儿,今年三岁,孩子应该就是留学时怀上的。”
助理撇撇嘴,“去年回国,回国后做了警察,现在市刑警一队。”
三岁?
男人蹙眉,思忖片刻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吃过饭,阿姨就带着新来的工人回圣海花园收拾东西,只留下一个工人在家里接应。
原本安静的别墅,因为来来回回搬运整理行李的人而喧嚣起来。
黎昕无所事事地坐在卧室的廊台上,隔着清亮的玻璃,看着后院的园丁将廊架下的泥扒开,扯出些根须来。
天气不错,阳光下的泳池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水面荡起一层一层涟漪。
一晃五年过去了,曾经年少不知所谓的她,恐怕再也没有当初的勇气,会为了一个人而勇敢跳下水。
泳池水虽不深,但于她一个旱鸭子来说,却是足够大的挑战。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做那些事,现在回想,只觉得艳羡与怀恋。
似乎长到想爱的年纪,他便出现了,长眉入鬓,目若漆星,唇红齿白,往那里一站,便自成风景,让人挪不开眼光。
感情只可遇见,哪能预见?
谁会想到,她能在一时之间,便做了那样疯狂的决定,并勇敢地化为现实?
被玻璃四面裹起来的廊台,阳光蓄了满满的暖意在其中,她窝在吊椅里,倚着藤制的壳子摇摇欲睡。
被手机铃声惊醒。
铃声一刻也不闲着地响,黎昕坐直身体四处摸索,她随意惯了,东西总是乱扔。
最终在屁股下面摸出被遗忘的手机。
来电显示标注的是顾念尘。
事故发生到现在,顾念尘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发出任何声明,也没有与她或者团队约定过任何公关手段,只是任由舆论发酵。
这是最近几天第一次与她联系。
黎昕迟疑了下,还是滑动屏幕,接起电话。
他毕竟也是为了救她才惹得一身骚,她也该说声谢谢。
“在干什么?”
电话里传出略微高昂的男中音,黎昕脚趾轻点了下地面,吊椅轻晃起来。
“没干什么,”她淡声回了句,“有什么事吗?”
“刚刚上网,看了昨晚的晚会。”
对面传来声轻笑,从听筒里传出,感觉气息不稳,“想祝福你,人生很短暂,相守不容易。新的一年了,要开心。”
他的话很简单,没有任何词藻铺垫,却让黎昕莫名有些难受。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人生短暂。
“谢谢,也祝你开心。”她抿抿唇,开玩笑道,“我这么大的新闻,你现在才看见呀?”
“嗯,一直忙到现在。”
顾念尘简单解释了句,说完,两人便陷入一阵难耐的沉默。
黎昕突然觉得阳光一晃一晃有些刺眼,脚趾点住地面,将摇椅停下。
“你最近有很重要的事吗?工作也扔下了?”
沉默实在压抑,她搜肠刮肚想起个话题。
“不重要,就是家里的事,缠人。”
顾念尘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日光倾城,眼神有些寂寥,“工作肯定不会扔下,我还指望咱们全组拿奖呢。”
余光瞥见坐在床边的顾母,她一直在招手,示意他挂掉电话。
“很快就没事了,到时剧组见吧。”
顾念尘淡淡说了句便将电话挂掉,垂眸看向母亲,“妈,什么事?”
“你刚打了针,医生说要多休息,电话少打。”
顾母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不满地嘟囔了两句,“是和你一起上新闻的女明星吧?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她?有什么好的,非得喜欢那女的?”
“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人家已经结婚生子了。”
顾念尘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有愧于她,当时我如果帮她一把,她兴许不会走到今天。”
“我倒看她过得很好,嫁了个好老公,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顾母摇摇头,对他的说法表示不赞同,“一个那种出身的女孩子,能爬到这样的位置,还要怎样才满足?”
“人过的好不好,不是金钱地位来衡量的。当时如果不是您拦着,我帮了她,而不是告知黎教授,黎教授也许就不会远走,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辍学,这些年落下个坏名声……”
顾念尘因为激动而轻咳起来,顾母忙压住他,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激动,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