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委的车辆进了市政府家属小区,市委书记亲自出面,向周副市长的家里走去。
周军是个五十岁不到的男人,跟周桥长得很相像,但是却要比周桥好看些,因为他有头发。
“周市长,我这次来,是代表组织跟你谈话的。”市委书记直接把来意抛了出来。
这对周军已经是很不客气了,周军哀叹了声。人情世故永远都是这样。
点了点头说道:“我等候多时了,让我回去打个电话,你们先下楼等着吧。”
“周市长,我看没必要了吧。不如现在就跟着我们走吧。”纪委书记阴阳怪气的说道。
周军抬起头冷笑了声,淡然道:“为官之道,虚虚实实。沉浮不定,你就认定我这辈子没有翻身之日吗?”
进了秦山监狱的官员都能出来继续升官发财,他周军背后有周氏财团支持,想要重见天日,那还不是一段时间吗?
纪委书记愣了愣神,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周市长您请自便,不过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次的性质很恶劣。”
“无中生有的莫须有罪名!”周军冷哼了声,摆着官威走进了卧室里面。
拿起电话拨给了周桥。“桥,去找南宫省长说明情况,不要去找省委书记。这事是有人给我们周家下绊子。”
周军说完挂断了电话,跟着纪检委的人到了纪委监察院。
当天下午就被送进了班房,是用来软禁那些官员的。而且几乎在同时,周军被双规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如此这般,扁小阙的罪名算是彻底的洗清了。再也没有人说他是杀人如麻的变态了。
而对周军的深入调查,更是让整个案件浓重了起来。
从周军的家里,竟然搜出了许多官员的黑账。牵连甚广,一时之间,长安市内官心惶惶。
这些黑账说也奇怪,竟然是官员们与华清帮交易的黑幕。里面记录的非常具体细致,数额偏大。
但是这个账本只有一半,里面也缺张少页的。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撕掉,遗留了某些官员。
于是嗅到味道的官员们懂了,纷纷暗地里对曼丽示弱。
因为他们知道,江湖传言,那账簿现在在曼丽手中。
周军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罪行也被纷纷挖掘出来。叛他个几十年老死在监狱里是没问题了。
于是周军就在班房里面等待着周桥将来用钱挖他出去,他也好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可是这一等,就用了周军一辈子的时间。
周桥遵从兄长的吩咐,提了礼物亲自上了南宫伯的家里。
并没有想象中南宫伯那么刁难他,而是很热情的迎了他进屋。远远就对着南宫洋的母亲喊道:“红,炒几个好菜。”
省长跟一起吃饭,那只有心腹才有的殊荣。但是现在周桥却享受到了,周桥心里很高兴。
虽然他是本地商会的会长,家财万贯。但是毕竟是在河西混,那自然对这里的父母官要尊敬有加了。
“南宫省长您太客气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帮我哥哥解释……”周桥知道南宫伯喜欢古董。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楠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个蓝色的花纹鼻壶。
“元朝官窑烧制的青花瓷鼻壶?世界上也就只有三只,一只在故宫博物院里,另一只在西方。你这只?”
南宫伯差点惊呼出声,他是个股东爱好者,对这方面研究非常深厚。
却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第三只鼻壶。这让他又惊又喜。
周桥得意的笑了笑,挺直腰板说道:“南宫省长有所不知,我家老祖永记公。
当年是内务府总管,后来回乡创建了永记当铺,但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却是举不胜数。”
周桥说起老祖来,那叫一个得意,南宫伯心想你他娘的就坑爹吧,你们老祖都坐到中南海后勤处处长了,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鼻壶是好,我也喜欢的不得了。但是组织上有规定,我看看就好了。”南宫伯不停地把玩着。
周桥装作无所谓的笑笑。“既然南宫省长如此坚持,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南宫省长如此喜欢,那就借给南宫省长把玩几天吧。”
南宫伯心想你丫还真上道,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过几日必将亲自送去。”
“南宫省长尽管把玩,周某家里这类小东西还很多,玩腻了再来找新鲜的玩意。”
周桥心里快骂娘了,这老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鼻壶动辄数百万。他心疼啊。
南宫伯亲自给周桥斟茶,自顾自的把玩起了鼻壶,还不时的发出啧啧声。
吃过饭,周桥见时机成熟了,于是就张口道:“南宫省长,您看我大哥这个事吧,误会居多……”
南宫伯一摆手打断了周桥的话,带着周桥走到了书房。
把鼻壶轻轻的放在饰品架上。这才背对着周桥说道:“周军同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他这些年来一直与我在一个阵营里面。长安市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他都亲历亲为,是难见的好官。
我也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会跟组织上反应的,但是上面态度比较坚决。
我这个当事人说话都不太管用,总政那边也发话了,事情比较严重。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总政都发话了,也就等于中央重视了。周桥虽然知道这次事态严重,需要有交代,但是却没想到灾难会忽然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