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军装的严臻铁塔一样站在屋里,面容冷峻,眼神里散发着凛凛寒意。
廖婉枫被严臻的目光扫到,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可看到被严臻像老母鸡护雏一样牢牢护在怀里的长安,她的心里猛然窜起一股妒火,烧得她两眼模糊,鼻子酸胀,“你看看我的脸,还能有假吗?”
被廖婉枫手指的地方果然印着几个清晰的指印。
严臻拧着浓眉,问她:“长安为什么打你?总有原因的,不是吗?”
廖婉枫用力咬着下唇,眼睛里闪烁着莹莹泪光,她朝一旁的宋志娟瞥了一眼,委屈地叫:“阿姨……”
宋志娟上前搂着廖婉枫,神色愤慨地斥责儿子:“臻臻,事实摆在眼前,你质问婉枫做什么!是你老……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勾搭男人,被我抓个现行,婉枫看不下去,替我出口气,反被她给打了,你又是不知道,婉枫自小被你童姨和廖叔叔当宝一样……”
“婉枫怎么替你出的气?”严臻打断宋志娟。
宋志娟冷笑着说:“我们婉枫能和这泼妇一样吗?她一没打二没骂,不过是说她没家教,她就发疯一样冲过来打婉枫,你说,她……”
“够了!”严臻紧缩眉头,半阖眼睛,举起手来阻止母亲再说下去。
“我偏要说,她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噢,对了,她本来就是孤儿,父母早死了,看我都气糊涂了,以前居然觉得这样的女孩家庭人口简单,好相处,我呸!什么东西……”
“够了!妈!”严臻突然上前一步,攥住宋志娟的手腕,目眦尽裂地大吼。
宋志娟吓得面色惨白,脖子缩成一团,惊恐不安地盯着面前陌生的儿子。
“严臻哥哥……”廖婉枫嘴唇哆嗦着,喃喃叫道。
严臻看也不看她,指着大门,“你回去,以后也不要再登我家门。”
廖婉枫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不敢相信严臻竟对她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她的嘴唇像筛糠一样快速抖动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不……我……”
“出去!”
屋里的地板都跟着吼声在颤抖。
廖婉枫秀丽的脸庞瞬间垮掉,她绝望地摇头,捂着嘴,踉踉跄跄地跑了。
“婉——”宋志娟刚想出声阻拦,可是左手腕的疼感却骤然加剧。
她哎呦大叫,右手用力捶打着儿子,“你这个孽子!连自己妈妈也敢打!我今天跟你拼了,跟你拼……”
宋志娟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哆哆嗦嗦的,却再也不敢胡来。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太可怕了,像是要吃人一样,眼睛血红血红的,死死地盯着她。
这还是她的儿子,她的骄傲吗。
臻臻。
“严臻,你别这样,会伤到……的。”长安握着严臻的手臂,试图让他松开宋志娟,可是手指接触到他的肌肤,却如同握住一块生硬的铁板,震得她心口一痛。
她垂下眼帘,仍然拉着他的胳膊,轻声恳求说:“严臻,松手,松开!”
严臻慢慢松开手,宋志娟向后趔趄了一下,扶着沙发站住。
“妈。”
“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宋志娟面若寒霜地说。
“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并且向长安道歉,我就让你住在家里。”
宋志娟愕然一惊,随即嘴角撇出一抹冷笑,她瞪着面无表情的儿子,发泄般说道:“看来,你童姨说的没错,这儿子娶了媳妇,真就把亲娘老子给忘了。行,你不愿认我这个妈,我若还赖在这儿,跟这个无耻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别,我走,我走!”
宋志娟转身就朝大门方向去,可走了两步,身子忽然一晃,紧接着,就软倒在地上。
“妈——”
夜深了。
一墙之隔的军营里响起熟悉的熄灯号。
长安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卧室。
看到立在窗前的身影,她眼神一动,悄悄上前,从后面抱住严臻。
“洗完了?”严臻侧过头,粗粝的手指滑过她白皙的脸庞。
“嗯。”她叹了口气,将面颊在他的指尖蹭了蹭,轻声问:“妈真的没事了?”
严臻转过头,望着漆黑宁静的军营,自嘲地笑了笑,“装的能有什么事。”
长安用额头顶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我怕。”
严臻错了下身,将长安揽到怀里,他抬起她尖尖的下颌,俯身,亲了亲她的嘴唇,“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斗士吗,现在战斗才刚刚打响,你就怂了。”
长安苦笑,“以前我怎么知道,婆媳关系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关系。婆婆,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
“对不起。”严臻亲吻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长安的心都要被这一个又一个的亲吻融化了,她忽然觉得眼眶酸涩,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轻喃问:“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万一你妈说的那些都是真……嘶!”
她蓦然抬头,眼神控诉地瞪着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敢!”
说罢,大手盖住她的细腰,轻按起来,“疼吗?”
不知是真疼,还是被他威胁背后透出的占有欲所触动,她竟觉得自己变得矫情起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疼。”
他呵呵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拥住他,嘴唇贴在她的耳廓边缘,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之下,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