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宽也只传授王复平前七式,他仅凭这七式,便能横行江湖,连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红绫仙子,亦不敢与此掌相抗,足见这套掌法的厉害之处。这掌法虽只一十三式,但讲究随心所欲,见招拆招,每一招又可演变无穷无尽的招式。
杨君将五招掌法记牢了,王复平领他到东厢客房中去,叮嘱他自行理解口诀中的奥妙,练熟那五招掌法,待得那五招练纯后,再研习剩下八招不迟,万不可急功近利,吩咐后自回房去睡了。
杨君将房门关上,坐在榻前回思上阳神功的心法口诀,心想:“从前我总是不肯学武,只因不知武术中蕴含着极其深奥的道理,当初只道习武便是用来杀人。此时初识武学,果然精妙绝伦,比之四书五经,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心念及此,对武学之术颇具兴致,当下起身走至桌前,右手操起一只茶杯,默念口诀,将真气引至右手,忽听得“嘭”地一声,那只茶杯竟被捏的粉碎。杨君见这上阳神功威力如斯,不由得大声喝彩,却不知这只是小成,倘使将此内功练至纯熟之境,就是一块生铁,那也能捏的变形。
喜极之下,在屋中寻个空地练起那五招掌法,片刻便即大汗淋漓,心想:“我平日少有锻炼,这习武倒有强身健体之效。”于是加紧练习,乐此不疲。
练到中夜,已是满身大汗,也有些疲了,便去外边寻个水源将汗水清洗干净,轻声回房睡了。他适才练得兴起,夜里梦中亦在练习,不觉运起真气,难以掌控,那股气流在体中翻腾乱窜,抑制不住,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叫,惊醒过来,却见王复平便在床榻前。
王复平见他满头大汗,笑道:“我早知你初次修习,今晚必定如此,恐你控制不住,真气冲断心脉,因此早来这里看护。”
杨君回思适才体中痛楚,此刻仍然心有余悸,忙道:“有劳王大哥费心了。”
王复平道:“你既冲破难关,自然好极,快些睡罢。”说着起身出房,掩了房门。
杨君躺下身去,适才惊醒,此时已无睡意,脑中便东想西想,一会儿想着心法口诀中的一些疑难之处,一会儿又想起花鸟岛上的父母,心中烦躁至极,忽然想到:“不知青妹怎样?她不肯回去,不要碰上神医她母子才好,更不要碰上青城寨那十人才是。是了,那十人追着青妹不放,乃是为了那口小鼎,那鼎臭气熏天,有什么好了?听青妹说,想是用以炼制药物,那十人的东西,怎能有好?须得令青妹远离此鼎才是。”当下翻了翻身子,寻思明日将信笺交与萧紫霞后,再去找程青,决不能见她误入魔道。这般左思右想,终于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次日清晨,早早地便听见风一飞在庄中大叫:“太阳照屁股啦,王兄却还不起床?小心庄中遭贼。”他对杨君满腹疑窦,言外之意自是说他。
杨君起的早,推开房门,笑道:“风大前辈昨晚可是遭了盗花贼?”
风一飞道:“老子十年未曾洗澡,谅谁也不敢采老子的花。”
杨君轻轻一笑,不去理会,但听里屋门扉轻推,王复平走将出来,笑道:“风贤弟如此兴致,大清早便开始练嗓子了?”
风一飞道:“王兄此言差矣,习武之人正要早起胡叫,于练功可是大有益处。”
王复平道:“贤弟不提还罢,你一说我便想了起来,你兄弟二人可是想要收杨贤弟为徒,授他武功?”
风一飞道:“王兄,这小子冒充你徒弟,心怀不轨,你还当他贤弟?我瞧他骨骼不错,收我兄弟二人手下,倒可调教一番。”
王复平道:“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既称他为贤弟,他必然不是心怀不轨的了,便如同我称呼你兄弟二人一般。再者倘若杨贤弟真做了你兄弟二人的徒弟,你叫愚兄这脸往哪儿搁?”
风一飞道:“王兄这话才是大大的不对了,你虽称我二人为兄弟,我二人混迹江湖,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再者倘若这小子真做了我兄弟二人徒弟,又碍着王兄脸面什么事了?”
王复平笑道:“风贤弟可糊涂的紧,你我既称兄道弟,辈分便是相同;然我称他作贤弟,辈分也是相同,倘使二位兄弟收了我这位贤弟做弟子,你二位兄弟岂不是比我大了一辈?这却是万万不可。”
风冲天道:“大哥,王兄说的好像有道理,咱们不如作罢,再寻别人吧。”
风一飞双手挠头,道:“王兄可是成心与我兄弟为难了?咱兄弟二人这对锤轮世上独一无二,又哪里能再去寻到与这小子一般的传人?倘使这门神技不能流传于世,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王复平见他这般模样,笑道:“二位兄弟这对锤轮确是独一无二,但世上比杨贤弟更要聪慧的人却也多了去。倘使你们定要收杨贤弟为徒,我倒有个法子。”
风氏兄弟一听,不禁大喜,齐声问道:“什么法子?王兄倒是说来听听。”杨君自然知道是同他们比武。
王复平道:“二位贤弟既要做杨贤弟师父,武功自要比他高明才行,如今你们在此比试,倘使你们赢得了他,咱们也不去理会辈分大小,二位贤弟尽管收他为徒便是,倘使你们输给了杨贤弟,从今以后,此事休要再提,如何?”
风冲天一听,心中大喜:“这小子斯斯文文,能有什么真功夫?”爽然道:“好,就依王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