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卒见他攻来,人人挺矛,更无退者。庄兴南见这群兵卒个个齐心,猛地呼喝一声,掌上劲力陡增,双掌齐齐拍出,那群兵卒竟自抵挡不住,被掌力震了开去。那知院见他勇猛,心想总不能不战而败,当即迎刀而上。庄兴南见他刀法平平无奇,双臂一振,猛朝那知院抓去。那知院竟然不惧,挥刀便砍;庄兴南见他佩刀发亮,金光闪闪,料来必然大有来头,心想今日若擒了他,敌军或可因此妥协赎人。心念及此,双手更不怠慢,斜身躲过金刀,朝那知院领口抓去。
众兵卒见官长有难,齐向庄兴南挺去,喝道:“勿伤了知院。”庄兴南却哪里理会?提了那知院便沿着绳索飞上谷顶。那知院见他神功了得,道:“你是谁?武艺如此惊人。”
庄兴南不答他话,暗道:“蛮人生性直爽,问人名字也不向我们汉人这般要说‘敢问尊姓大名’?”他携了那知院直奔上了谷顶,将他放下来,这才问道:“你可是要去相助攻打肃州?”
那知院闻言一惊,道:“我军中机密,你怎会知道?”
庄兴南道:“如今你被我擒住,还有何话说?”
要知蒙古人最是看重英雄二字,其生性坦荡,言出必行,更无中原绿林黑道中的勾当。这知院亲睹了庄兴南的手段,道:“我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你要怎样便是怎样了。”
庄兴南见他如此豁然,心中登生敬意,问道:“兄台贵姓?”他听那群兵卒唤他‘知院’,知道这只是官名。
那知院道:“阿剌。”
庄兴南道:“原来是阿剌大人,你若案兵束甲,不再前往肃州,我便放你回去。”
阿剌性格虽坦然,初时被他擒住,心中尚有畏惧之心,此时见他意欲放人,心中登宽,昂首道:“你要跟我做交易吗?”
庄兴南望着谷下那群兵卒,见他们站的严整,焦急地望着上面,道:“你是蒙古的大人,庄某一介武夫,岂敢与你做交易?我大明武艺比我高的何止千千万万,若同上肃州,你又如何能敌?”庄兴南不知蒙古知院是个什么官衔,因此随口叫句大人出来,那阿剌听他言语之中,礼敬有加,心中大喜,他虽不惧怕生死,但此时众兵卒都看着他,若就此被擒杀,未免教他们小瞧了,且谋个脱身之计。当下说道:“南朝人士,软弱无能,凭多又有什么用了?今日见你英雄了得,我可退了兵将,日后却再无此等好事。”
这阿剌乃是也先部下一名千夫长,历来征战骁勇,立功无数,今日被庄兴南擒住,当求自保,却不肯失了大人的身份,便说‘日后再无此等好事’。庄兴南如何不知?却不打岔,道:“既是如此,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下携了阿剌的手又沿那树藤飞身下去。
谷下众兵卒不知他俩在上面说了些,这时见两人下来,都围在一起,要看有什么变故。庄兴南将阿剌放下来,道:“请。”众兵卒还道他又要重新戏辱阿剌一番,当即挺刀上前。阿剌忙将手一挥,道:“果然是个英雄,若是汉人都像你这般了得,只怕我们再厉害数倍,也是不敢相扰的了。”
庄兴南闻言,心头一震,心想他说的当真不错,如今大明虽人多土广,可是奸臣当道,士兵软弱,如何能与这训练有素的蒙古人相抗?当下微微笑道:“望大人言而有信,退兵不再攻打肃州。”说完又沿那树藤飞身上去。
阿剌见他离去,当下遵守信约,骑上马背,领了兵卒原路退回,忽想:“南朝人士若都似他那般,遭殃的只怕就是咱们了。”想到此处,不禁背心渗汗。
庄兴南悄立谷顶,见敌军撤去,这才宽了心,望着那整齐的队伍,心中又自感慨朝庭中的景象。
“陈帮主待你视如己出,真不枉他一番苦心,如此为国为民,实乃我丐帮之福,苍生之幸啊。”正自沉思间,忽闻得身后有人说话,庄兴南忙转身看时,这人年过半旬,两鬓斑白,身材枯瘦,正是丐帮执法长老梅四海。庄兴南见他忽现身此地,不觉一惊,问道:“梅长老,你也在?”
梅四海笑道:“那日我见你骑了快马出城,料想或有急事,便沿路跟了去,待要现身相见时,忽见你吓走五名蛮人,向那朝廷探子询了军情。转念一想,不如便跟着你,瞧你怎生处理,今日见之,大有陈帮主的风范。”
庄兴南不觉脸上泛红,暗叫惭愧,道:“不知此事做的对与不对?”
梅四哈哈大笑:“对极对极,对之极矣。”两人相互说了一番,这才回身骑了马匹,朝洛阳驰去。
两人回到洛阳城中,只见帮中弟子全身缟素,哀声不断。两人大惊,待询问弟子,那弟子说陈帮主昨日疾病突发,已经去世。两人闻言,心头一震,直如晴天霹雳。
丐帮帮主陈仙虽早已染了不治之症,没想到说走便走了。要知丐帮几百年来在江湖上一直受人尊敬,乃因帮中人锄强扶弱,为国为民,不求回报。陈仙前些日子随程天云前往肃州抵敌,只因疾病突发,便遣人送回养病,不想几日间便不治身亡。
庄兴南见程天云为敌所害,如今陈仙又发病身亡,两位武林泰斗,一代武学大师就此归天,不禁心中伤痛,忍不住流下泪来。
丐帮上下悲痛一月,将陈仙厚葬了。这日正值武林中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