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破碎之外是无尽虚空,不时冲出几股令人头皮发麻,心悸万分的碎片乱流,每一道都有着毁灭天阶高手的力量,少有人胆敢长时间身处其中。
不过,此刻在无尽虚空深处,却有两道人影,一飘渺如云雾,一诡异如鬼烟,并排而站,目视着更深处,那里有无数光线交织,符文片片,闪烁着幽冷光芒。
一道不知人为还是天然形成的裂缝,漆黑深邃,凛冽光刃不时冲出,斩碎虚空,一直飞向视线的尽头。
云雾般人影双目露出异色,说道:“行者可有手段渡过这斩灵光,此物难缠的紧啊。”
“我能稳住裂缝变化十息,到时你以沧海珠突破,凿穿一道口子,就有机会出去了,唯一担心的是裂缝中还有什么其它恐怖东西。”鬼烟般男子正是行神族高手,眼神变化不定,不知想些什么。
“吼!”
话一出口,裂缝出突然传出一声愤怒、恐惧、残忍的兽吼,只见淡淡血雾弥漫,数十星兽,七窍流血,气息波动异常,流星般划过虚空,被两人称作斩灵光的可怖光束直斩在这些体型庞大,长相怪异的星兽头颅,没了进去。
似要被分尸一般,但是预期中的情况并未出现,星兽除了能量波动急剧减弱直至完全消失外,倒未再添新伤。
“这些星兽全被封了修为,与普通野兽一般无二了啊。”云雾般男子正是影族目前最强者影秋茗,看着成功穿过裂缝,却只余一具超强皮囊的各种星兽,说道。
“是啊!但对于生存广寒域的人来说,却是一场天大的灾难,毕竟压制太强,不达至境力量几乎被封尽了。”行者淡淡说道。
曾经他也在星兽之灾挣扎过,深知力量被封,面对这在外界耗些时间就能斩杀的星兽多么无奈。
有力使不出,这得多令人郁闷?
仿佛想到了从前的不快,一挥手,虚空出现波纹,水波般散开,那些已然气息弱到极点的星兽瞬间被分尸,一场血雨,自天而降,白茫茫的积雪,染上一层鲜艳的红色,腥气弥漫。
数秒之后,一道风暴席卷而来,那些将落未落,欲散未散的残骨,连同染血的地面,一起被风暴卷起,飘向远方,很久,漫天飞舞着雪花,又堆积起来。
“你杀星兽做什么?”影秋茗脸色有些不悦。
“没什么,看不顺眼,而且广寒域你影族还有少数人守着老巢,这样也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行者肆无忌惮,随口道。
“嗯。继续扫除构建通道吧。”影秋茗对行者又忌惮了几分,此人行事毫无章法,亦不管世俗眼光,随心所欲,喜怒无常,心思难以捉摸,若是成功出去,还是尽量早些分道扬镳,这样的人,少打交道为好。
行者也未多说,双掌融入虚空,以规则之纹开始构建起来。
却说那道风暴速度极快,卷着数十星兽血与骨飘向远方,途中,突然出现一细影,生具龙头,无爪,正是在四处寻找血食,补充能量的龙蛟。
突然见到一股风暴,携天地之威冲了过来,似要将它也一并搅碎般,龙蛟一丈之躯,空中扭转出令人瞠目结舌幅度,如一张拉满的弓,又似一道蓄势待发的疾箭,“咻!”一声,一头撞了过去。
风暴威力不凡,但比起龙蛟这一撞之力,还是抵御不住,破碎开来,漫天血骨,再无支撑,落了下来。
找寻数日而不得的龙蛟大喜,口一张,一股吸力传出,空气中突兀出现一巨大漩涡,足足覆盖了数里方圆,堆积起来不比山丘小的血肉尸骨,就这般被一口吞了下去。
龙蛟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泥鳅一般,钻入冰层,消失不见了。
一片空地,积雪全无,冰层尽消之地。
姜木身躯闪烁着光芒,绿意盎然的经脉,能量如河,涛涛流淌,散着璀璨的星光月辉,照亮每一寸肌肤。
虚塔沉寂在丹田部位,经脉仿若老树根须,多而看似杂乱包裹着塔壁,澎湃的力量,源源不断注入,气旋持续扩大,绕转的双鱼,一个更加通透,眼含乳白圆点,一个则是更加亮白,牛奶一般,眼孕透亮圆点。
能量漩涡,仿佛带起风暴,怒波冲击,就要将平日仰望的双鱼淹没了去。
不过双鱼稳若泰山,不仅不动摇半分,而且还将所有冲击而来,狂暴的能量吞没,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只见双鱼忽而变作黑白两色,忽而变作红蓝,转眼又变作了金绿,变化之快,应接不暇,只是那般突兀的变化,给人的感觉却浑然天成,仿佛本该如此。
半日后,淡淡的煞气弥漫,血袍鲜艳欲滴,发光的经脉被血芒、暗雾遮住,旁人再也看不到了。
夜不期而至,天空暗淡下来之后,似乎温度也变低了许多,寒风瑟瑟,雪花纷飞。
天地苍茫,天空无星,但不是很黑,有一种朦胧美。
相似却绝不相同的雪花,落在姜木身上,不多久,姜木就与周遭大地成为一色。
积雪落在身上,竟不化。
昏睡的姜木感觉如置身火炉与冰窟,经脉灼痛,似被大火炙烤,不多时,又遍体生寒,冷到骨子里,连思维也变得呆滞,难以思考了。
双鱼已分为许多,黑白、蓝红、黄绿、青金等等颜色。
完美的圆珠,分散了出去,各占一片区域,开始吸收起庞大能量,能量如海,绕转的双鱼如一粒尘埃,这粒尘埃相当顽强,也极端恐怖,浪遏滔天,却撼动不得。
三日后,虚塔第一层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