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道:“太后说得明了,她不能杀,并没说王后您不能杀。太后又说明日诏赵王进宫,便是让你设法如此如此……”
吕紫恍然大悟,重赏了那婢女。
这日吕后诏见刘恢,刘恢对香儿道:“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吕后要的莫非是权利,我将这赵王给他,回来与你退隐山林。”
香儿笑道:“你去罢!我等你回来,再舞给你看,然后我们一起回商山。”
刘恢见到吕后,吕后却不问政事,只谈一些家常话,并没有丝毫要事。反让刘恢不自在,刘恢向吕后跪拜道:“吾虽为汉室血脉,却无治理一方之才能。请太后除我赵王之位另择贤明!”
吕后扶起刘恢:“恢儿,在你的治理之下,梁地与赵地皆不错,百姓拥戴非常,就是呀……你与紫儿要生个小王子,你母后死的早,我待你如亲子,我也想抱孙子呢!”
吕后一直与刘恢嘘寒问暖,一直傍晚方才回。
香儿在凤凰山被火烧后,皆是纹儿与之换药陪伴,故如今香儿与之情同姐妹。
吕紫见刘恢走后,递上一壶酒与香儿。香儿笑道:“谢过姐姐,吾不善饮酒。”
吕紫怒道:“就喝一口!”
香儿推脱不过拿酒之际——纹儿忙过夺杯:“香妃子!这酒有毒不能喝!”
吕紫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随后吕紫令人将纹儿填井淹死。香儿亲眼看着这个曾经照顾自己两年的人就这样轻易死去,却是敢怒不敢言……
吕紫接着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术迷惑了先帝与赵王,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何驾白虎破铁马阵?呸!都是你编瞎话骗大家!别人上当我可不上当!”
香儿望着淹死的纹儿迟迟不说话,红了双眼落了泪……
吕紫却不耐烦道:“实话跟你说,这就是毒酒!你若不喝,我便令人将你皮剥下来如同戚夫人一般做成人彘!倒不如喝了这毒酒,谁都落个干净,你也不想让刘恢回来见到你血肉模糊吧!”
香儿双手颤抖接过毒酒,缓缓入喉。吕紫见香儿饮下毒酒后便知足离去……
众人离去后,香儿轻轻拂袖扬起,跳上一支折腰舞。这折腰舞本是戚夫人所作,也是刘恢最喜爱看的。香儿踮起脚尖起身若飞碟一般,轻身游漾旋转压起,婉婉身姿若那盛开的荷花一般美轮美奂……身旁安静了……世界安静了……
此时刘恢赶回来见香儿如此,刘恢赶忙奔过去……香儿见刘恢赶来,登时一切都满足了,像一只美丽的蝶扑在地上。裙摆散落,如梦如幻……
刘恢连连上前抱起香儿,香儿却已嘴角渗血流出滑落。刘恢张着嘴哭无声息……
香儿抚着刘恢的脸,微微颤抖道:“你回来了……我好疼啊……好疼啊……”
泪痕落下鬓,香儿手落下再也没有扬起。
香儿死后,刘恢日夜守在香儿灵前茶饭不思六神皆失,半年来从未间断。吕紫见刘恢这般,不由悲从心来若有所悔:“想香儿在时,你还曾与我讲上三言两语,如今香儿去了,你却不再正眼看我。”
刘恢苦笑道:“若非香儿劝我,哪个愿意理你!你们吕家的女人都是害人精!”
吕紫怒道:“那就守着你得灵堂过吧!”
刘恢仰天长叹:
“世有英雄兮几多愁,亦有佳人兮多情眸。委曲求全兮非我愿,唯我佳人兮能梦圆。”
又唱道:“黄衫绿摆兮纤纤手,唯唯诺诺兮烟花瘦。瑾有佳人兮有淑,唯我夫人兮在虞!”
又唱道:“都闻天上仙侣有几何,今朝一别兮不在。他日雕眉莺语秀,唯我夫人兮在渡。”
最后唱道:“相识三载兮,十年福已至,今夕再何求兮,愿与之同去!”
吟唱罢数遍后,刘恢口吐鲜血数斗而死。
刘恢死后,吕后废其王位。以至汉文帝时方追谥为恭王。
而吕紫悔恨不已,为刘恢守孝三年,三年后又嫁给他个王侯将军,郁郁而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