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怡姑娘走了,留下这封信。”
项龙忙接过信,一时天昏地暗,不及查看便猜得**。忙骑马去追,却不见伊人踪影,追至土丘坡,追至十里亭亦不见。春风徐徐,十里亭上项龙缓缓打开信:
我不知是否还能回来,也不知他日见你又是何种模样。若是我嫁作他人,你便忘记我罢!另寻一份所爱,若我再生之时真愿再作子怡,哪怕是花,也要陪你身侧。这些时日我一直活在梦中,如今方醒,却是一番疼痛。再会了,我的十里亭。
项龙望着寥寥的子怡花,望着孤单的十里亭,不由红了眼睛湿了泪。为何你在时我不曾有这份悲伤,如今你离去时为何大雨磅礴。我会在十里亭种满子怡花等你回来,你一日不回我便等上一日,你一年不回我便等上一年,你一辈子不回我便等上一辈子……
已然数月过去,怀柔众将无所事事,项龙每日前去十里亭种花不问政事。
奎三问道:“我等每日如此即可?”
张士元道:“时间差不多了,刘邦必会追杀我楚军不降之士,势必引起归汉的楚军人心惶惶。中原一乱,冒顿也坐不住。我等以项少主之名可再劝楚人再起。”
鲁城是中原最后一片楚地,是龙且的两个儿子文绍和武绍统辖。文绍武绍两兄弟誓死守护鲁城,刘邦大军久攻不下。一直到韩信率令周殷捧着项羽人头。又以不拒霸王于城外为由,文绍武绍方降。想虎父无犬子,龙且的儿子又岂是孬种?本想一死了之,奈何怕楚地百姓受屈,只有苟活着,方能再与刘邦一搏。
季布与钟离眛得知鲁城失陷,二人痛哭顿足。果不其然,刘邦称帝后大肆捕杀楚军旧部,一时间人心惶惶自危。哪怕是早已投降者也难挡刘邦杀戮之心,似项伯,周殷等人亦不敢怒不敢言,只求自保……
“母后!你怎能擅自做主将我嫁给别人,都不曾与女儿商议!”后宫鲁元公主大闹。
吕后苦口婆心:“许多年前张敖丧妻,你父王便把你许给张敖,如今张敖至今未娶。张耳死后张敖又继承了赵王之位,你也好帮着你父亲牵制与他!”
鲁元公主依旧气愤道:“那时女儿不懂,可如今赵王年已有四十余。母后你当真愿意看女儿守寡?”
吕后解释道:“大二十几岁怎么了?你父王不是也比我大二十几岁呢!我嫁你父王时他都长白发了。如今也不是恩爱呢!况且张敖是真心有意与你……”
未等吕后说完,鲁元公主又撒火了:“还恩爱?如果父王爱母后便不会整日跟那个戚夫人天天黏在一起……”
吕后怒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此事你父王已定,由不得你!”
一时间二人不语,场面寂静非常,鲁元公主不由落泪扑在吕后怀中:“母后,儿在楼烦一行,已有了心上人……”
吕后忙道:“若是此人身份低微,那是万万不能的。”
鲁元公主道:“那又如何,当初父王什么都没有,母后不也是嫁给他了……”
吕后无奈道:“元儿,不要总是拿母后父王作比较。如今你父王是天下之主,身份自是不一般,若那人身份尊贵,哪怕现在败落也是可以的。”
鲁元公主大喜道:“那他是项梁之子,项羽之弟,楚军的少主,母后能答应么?”
吕后一惊,久久缓过神来笑道:“元儿,可以啊,若你能与其结好也可安天下楚人的心。也少一份伤亡流血……他现在何处?”
鲁元公主笑道:“他叫项龙,在楼烦以北的怀柔县!”
急匆匆,怀柔县英雄齐聚,以东百里大批汉军杀来,看来人数不少足有十万之众。看来是有备而来,纵使众人有万般能耐,三千兵马如何挡十万兵?
如今只有一计:便是将怀柔也赠冒顿,众人帮忙打理暂住。
听闻匈奴左贤王生性豪迈,喜忠义之士,如今正在楼兰。张士元这便乘了快马往楼兰,见了左贤王正如传言所说——身高八尺,牛身虎面,半分鲁莽半分英雄气。
张士元提了一筒青竹酒,这可是廖风声所赠,如今还剩两筒。左贤王饮了青竹酒连连叫好,张士元便说明来意:“素闻左贤王豪爽,今日见果不其然。士元有一事相求,如今中原大地尽归刘邦,刘邦却心狠手辣想将我等兄弟赶尽杀绝。故此想将怀柔县赠给大单于,免得入刘邦之手,但求左贤王能让我等在怀柔落脚……”
左贤王笑道:“说白了就是求我庇护,无碍,无需禀报大单于,我回头跟他说便是。今日你我相遇甚是高兴,我喜欢你,来人!摆宴招待张先生!”
怀柔县,楚军大旗终落,换了匈奴图腾。只留的将旗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