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士元忙奔东南,早已奔了一夜人困马乏,天方亮,黄驹马再不听使唤,停在路旁吃草。张士元骂道:“你这畜生跑错了路还有心思吃啊!你这一吃我倒饿了,罢了罢了,随我去林中打猎,暂且饶了你。”
张士元牵马往林中,忽见一青年提着一条大黄狗,看那大黄狗像是刚被捉到,身上还有伤,眼中落泪。张士元顿时心生不忍,上前求那人将狗放走,那人大笑道:“你这人好生有趣,这狗是我所猎,你想要自己去猎,莫挡我去路。若不然你我谁都走不了!”张士元道:“我给你钱买好不好。”那人笑道:“好啊,你有多少钱?”张士元摸了摸口袋浑身上下只有三个钱。那人骂道:“耍我吧,没钱快滚!”哎,想这些日子钱都用尽了,还能有什么盘缠。张士元道:“我用酒跟你换!”那人骂道:“老子不喝酒只吃肉。”张士元又道:“我用这把笛子跟你换!”那人又骂道:“老子不会吹。”就在那人走了数十步,张士元跟去道:“我用这马跟你换!”那人听后大喜,忙丢了大黄狗去夺张士元手里缰绳。夺了缰绳后那人牵着黄驹马便跑。
黄驹马不时回头望着张士元,张士元念道:“马兄啊,你跟他们走能活一命,说不准还能找个好主,而狗兄跟他们走,可是必死无疑。马兄有缘再会,他日相遇再补偿你。”而后张士元给大黄狗处理了伤,如此一人一狗往东南去了。
此处山路崎岖难走,走了半日不过数里。张士元再也按捺不住腹中空空,那大黄狗眼巴巴看着张士元亦是可怜。张士元捂住大黄狗双眼:“狗兄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饿啊。你稍作忍耐,我看可有猎物。”
不时便撞见一只山羊,张士元拔剑笛刺向山羊。此时山羊倒地扑腾了几番,张士元欲拖走山羊之际突然远处来一人,身有八尺豹头锋目,身披熊皮,疾奔山羊旁将山羊捡起。张士元连忙将其拦下:“这位兄弟何故如此?此山羊是我所猎。”那人推搡道:“去去!这山羊分明是我所杀,你又前来补刀。”张士元无奈道:“我几不忍杀它,怎奈为填饱肚子,方下狠心,你看这上面还有我刺的剑伤。”那人唏嘘道:“哎呦呦,又说杀它又说不忍,我早已猎它,它身中我暗器逃至此地,你不补刀它也会死。”
张士元怒道:“看你也非悲悯之辈,再不还我莫让我动武。”那人却先发制人,上来便打,张士元闪过,过了数合不相上下,那人拾起路旁木棍便攻,张士元抽出笛剑以应。那木棍不敌被削成数半不能再使。那人突然目露凶光从袖中褪出一枚铜钱直飞张士元,张士元应剑去挡。“噌”的一声,张士元的笛剑应声断裂。二人方止,张士元叹道:“阁下竟有如此本事,莫不是此羊真是你所猎,是张士元唐突了。”
那人放下攻势:“你也不差,你好久没吃饭了吧,还带着条老狗。”张士元把前事说了一遍,那人道:“你若不嫌弃就来我家暂住吧。”张士元谢道:“如此那就打扰这位兄弟了,还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那人回道:“打扰倒不至于,家非我家,何谈打扰,你叫我奎三即可。”张士元搭礼道:“谢过奎三兄弟了!但奎三兄弟说家非你家是何意?”奎三笑道:“回去你便知!”随后二人拖着山羊与大黄狗回家去了。
本以为如廖风声家中一般,却不见楼宇宣化,也不见流水典雅。奎三家放眼望去,土丘坡上有两间茅草房,几片破碎篱笆编制的院子。院内有一石桌两石凳,仅此而已,啊,一副破败之相。罢了罢了,总比挨饿受冻好。此时天已尽黑,二人进屋内,房内一盏油灯奄奄一息,张士元见侧屋隐有一人,睡于草榻之上。张士元问奎三:“这是何人?”遂想去拜见。奎三连忙拦住他:“莫要打扰,他是龙哥,你且要小声一点,若要将他吵醒,连我都要挨揍的。桌子上有肉,还有半碗酒,你就在此将就罢。”
张士元看着奎三给他指角落的草堆上,张士元感叹道:无碍,也算是有地容身了。张士元与大黄狗吃了些肉,又饮了半碗酒,却见大黄狗先跑到角落躺下了。张士元骂道:“狗兄不讲情义,与我抢地盘,若不是怕吵醒那兄弟非揍你一顿!罢了罢了,狗兄你我睡在一起挤挤罢。”而后张士元抱着大黄狗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