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龙兵马虽被调去三万,本家兵马加上楼兰兵马亦近两万。张士元不免想图以中原,以灭刘邦早成事,好再回商山修行。遂找众人商议。
项龙道:“听闻西域之人蠢蠢欲动,倒不如先打探其意。若真有意图中原,我们便先剿灭了他们!若其无意中原之地,我们便就此起兵直袭关中,再取函谷关,以合围之势灭刘邦,图以天下。”
温忠道:“北以冒顿亦有野心……”
张士元道:“冒顿心只在北疆,就算袭扰中原也是想谋利罢了。必要时结冒顿以利驱之亦不失为妙策。这打探西域只是交于我吧,尔等固守此处即可。”
吴乃道:“西域异邦族类,地少路而林多,野兽异虫成群,先生怎可涉险?”
张士元笑道:“无碍,你等尽是吾兄弟,如何让你们犯险,旁人我又放心不过。”
梅凡道:“二哥我愿陪你。”
张士元道:“梅弟以半面示人,众人皆知,难免西域之人不知。还是我一人去的自在。”
众人劝之无用,张士元次日往西域出发。
这一日宝儿满月了,牛老三又张罗着办酒席,各将领也前去道贺。
老妈子问牛老三道:“牛老太公啊,想你曾经那般小器,如今你却这般大方是何原因?”
牛老三向老妈子们低声道:“说给你们听,想我摆宴花不了几个钱,可是收礼我能收不少哩!”
老妈子们这才明白,果真本性难改。这牛赑昌迟迟不回,宝儿还未有名字,牛老三不免心急忙问众将牛赑昌几时能回。奎三见牛老三心急,便让彰化前去打探。
数日后项龙方知:“奎三你令彰化去淮南怎么不与众人说?”
奎三笑道:“彰化不曾去过中原大地,他想去见见世面,我不与龙哥说怕龙哥不许。”
项龙骂道:“你知道什么!彰化印堂干涸,今作了楼兰大将军已是福泽尽至。离了本土庇护怕是此去九死一生,快令人追回,或可保性命。”
彰化不曾见过如此多的田地,不曾见过如此广阔的河水,不曾见这宽敞的大道,更不曾经见这许许多多花草……彰化策马扬鞭急往淮南奔去……
再讲张士元也来至西域数日,亦不曾见人家。这日猎来飞禽水鱼,架起篝火,清脆笛声悠扬召来飞虫走兽静听。虽是孤寂却别有一番滋味。张士元暗想:明日再行一日或再不见人,便就此回楼烦。
次日天色渐晚,张士元忽听得一人呻吟之声。这荒山野岭莫非有鬼怪妖仙不成,往日曾听家师说西域有野仙修炼再此,今日若见可去拜访。
遂走尽却见一老婆子头发散乱,身材佝偻,年有七十,身着异装,头束银饰。张士元欲搭话之际,那老婆子突然回身把张士元吓得退了数步,连那随张士元来的白马亦吓得急奔逃走不见踪影。那老婆子半张青面癞头稀发,独眼赤红碎牙龅起……
张士元缓过神来搭礼道:“敢问是哪路上仙,张士元这厢有礼了……”
老婆子道:“你这人莫不是修仙修道修傻了!我一个山野村姑哪里是神仙!”
张士元连忙赔罪道歉,便问老妇人因何在此。这不问倒罢,一问老婆子瞬间落泪,这不落泪还倒罢。本已面相惧人,这一落泪曲面更是摄人心魄……
老婆子哭道:“我家距此五里草庐,因采药跌倒至此怕是不能走了,年轻人你来背我。”
好家伙,这西域之人都如此直白么?想我中原之人好面子,张士元也不好拒绝,只得上前背起那老婆子。
走了不久,老婆子道:“哎呦!你脖子被虫子咬了好大的胞!真是吓人。”
张士元笑道:“我非本地人,初来此处不想这里蚊虫如此凶猛。方才一下便痛的不行。”
老太婆笑道:“正好我这里采了草药,我嚼碎了给你敷上一刻便好。”
嚼?瞬间又想起来老婆子的嘴巴与容颜。张士元瞬间五内翻滚,强忍下后只得岔开话题问老婆子家庭如何。
老婆子道:“丈夫几十年前亡故,儿子被毒虫咬死,只留下一个孙女与我相伴,小孙女今年二十一岁还未有婆家,年轻人,我看你与我孙女年纪相仿,看你形态并非有妻妾之人。不如我将孙女嫁你,你看可好?”
这老婆子果真直白,这方认识不过片刻,便要招张士元做孙女婿。张士元推脱道:“男儿当志在四方,事业为重,令媛还年轻不急婚嫁。”
老婆子骂道:“狗屁!老婆子我十四岁就嫁人了,你莫不是看我丑罢?当初我也跟我孙女一样漂亮!”
就这样二人聊着聊着就看到远处灯火通明,草庐前站着一个姑娘,却是亭亭玉立,听得声音亦不凡。那姑娘喊道:“可是婆婆回来了?婆婆!”一直走到草庐,张士元方看清那个姑娘——
“什么,园儿!园儿怎么是你?你没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