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何副尉下令检测骑射和角力两项训练。
上午考校的是骑射。
他带着锦书等三百号新兵到军营外的平原上进行骑射考校。
待大家列好队之后,何副尉指着一百步开外的箭靶说道:“骑兵的灵活性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左右战争的走向,骑兵是我军主要的战斗兵种,而骑射,自然就是骑兵最主要的作战技能之一。那边有马和弓箭,你们排好队,五人为一组,骑上马朝箭靶的靶心射击,每人有三次的射击机会,正中靶心者有赏,不得越过这根黄带,否则视为无效。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士兵跃跃欲试。
“很好,开始吧。”
“何副尉,敢问一下,如果正中靶心,有什么奖赏?”队伍里有人问道。
何副尉心中暗骂,这群臭小子,嘴上却道:“正中靶心者,可以享用五日的荤菜,或者选取一把喜欢的兵器。”
在这个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有肉吃对于士兵来说是最实际的奖赏了。
新兵们大多是半游牧民族,由于人口稀少,条件恶劣,他们从小不可避免地成为社会劳动力,有时还会跟随大人参加狩猎,所以骑马射箭对于他们来说不在话下。但是平时射箭都是在七八十步之内,在一百步开外倒是从未有过,而战场上的弓也比打猎用的沉重许多。
第一队士兵已经骑上马,在奔跑的马背上拉弓射击,并无一人射中靶心。
第二队,一人射中,第三队,无人射中
每当有人射中靶心时人群中都会爆发出叫好声,反之连箭靶都射不中的则是唏嘘声。
莫库小声对锦书说道:“弓我造过不少,却没怎么用过,早知道我都多跟杨伯伯一起去山上打猎了。拿了奖赏咱们就能吃上肉了!”
“你想吃肉?”锦书问完又自答道:“当然,咱们吃了二十天的馒头和菜叶了。”
莫库想到阿娘平日给他做的饭菜,肚子发出咕咕声,他摸着肚子说道:“没想到当兵这么苦,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哪儿还有力气打仗?待会儿我还不一定拉得动弓呢!要是三箭都射不中,又得被何副尉体罚了。”
“我们新兵只能是这个待遇了,我听小算盘说战场前方的伙食比这里好很多,再坚持坚持吧!一会儿你别紧张,尽力而为就行。”
莫库疑惑道:“小算盘肯和你说话?他们不都是对我们避之不及吗?”
“嗯……”锦书故意拖长声音道:“他们说话声音太大了,我不想听到都难。”
莫库抓抓头低声说道:“我怎么没听到。”
锦书怕他再多问,指着前面说道:“你看那是怎么回事?他们射完箭的人怎么分两边站,看起来像是在争吵较劲一样。”
莫库抬头一看,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你看左边站着的是咱们毡帐的,右边站着的是隔壁毡帐的,看来是在比哪边的分数高,只是不知输赢的筹码是什么?”
一旁的小算盘插话道:“这是射击考校,自然是这场考校的奖赏才能当筹码,即使我们这边有人射中靶心,只要没有对面射中的人多,所有奖赏都得拱手让人,反之亦然。”
锦书还是有些不解,说道:“要是有人不同意,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只要是个爷们儿就都会同意,赢了固然好,输了那也不丢人。这里的人最瞧不上的就是小肚鸡肠,输不起的人。”
“我还以为最瞧不起的是比自己弱小的人和女人!”
锦书这话带着嘲讽的意味,小算盘显得有些尴尬。
“到我们了。”莫库说完朝前走去。
这最后一组的五人中除了莫库,锦书,小算盘,明乐之外还有林釜。
还未上马,林釜便笑道:“你们这文弱书生样,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
锦书看也不看他一眼,取过弓和三支箭,上得马去,拉动缰绳,双脚轻踢马腹朝前走去。他已经知道锦书的脾气,倒也不恼,只是眼神里充满轻蔑。
林釜骑马冲到她前面,奔驰间弯弓已经射出三箭,两箭正中靶心,一箭也在靶心的圈内,大家为他欢呼起来,他也自豪地举起双手。
隔壁阵营的人吹着口哨喊道:“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们现在还差我们两箭中靶,要想赢得再有一人全中才行。”
林釜看了看分数,跳下马来,说道:“你们放心,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你们不是还有一队娘子军吗?比赛还没完呢!”
听到众人的哄笑声,林釜重重将弓放回架子上,在他心中,锦书几个不仅毫无作用,还拖累了同伴,他已经不想再看他们出丑。
莫库听到笑声,心中不服气,驾地一声朝前冲去,鼓起全身力气拉紧弓弦“唰唰唰”三箭射出,却没有一箭射中靶心,虽然歪歪扭扭,好在都射在了箭靶上。
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叹了口气,转过来对锦书说道:“小旗哥,看你了!”
这时候小算盘和明乐也都左右开弓,明乐只中箭靶两箭,小算盘三箭皆中箭靶,却只有一箭刚好越到靶心线上。
场上传来叹息声,比对方还差两箭,大家都摇着头准备认输。
看了一眼,只有他还在热切地望着自己,“驾!”地一声,马开始奔跑,风在耳边轻轻呢喃,她开弓搭箭,眼中只有靶心。
“咻”箭羽破空而出,朝箭靶射去,第一箭正中靶心,接着她连射两箭,分别列在第一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