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一世惜凰>16.赌徒

晚间寂静,秋日风声渐渐大了,偏殿前的梧桐树纷纷落了叶子,宫人早早晚晚地打扫。

梦里总是与现实差距很多,纷繁复杂。

阵内幻术变幻奇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闯入后,没有引起任何动静,她看着眼前的皑皑白雪,抱紧了双臂,回头哭喊了许久,她沿着雪山走了很久,甚至动用了体内的灵力,都走不出那一座山。

她冷,她饿,她哭,可是没有用。

不知走了多久,她好像翻过了雪山,站在了城门下,那座城墙全是残损,被火焚烧后出现了焦黑的痕迹,坑坑洼洼。

让她更害怕的城楼下堆积如山的尸骨,发出阵阵腐臭味,这里的人死了很久很久了。

白色的骷髅出现在她的脚下,惊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命地往外爬,这样的惨状像极了人间地狱。

“母亲……母亲……”她抱紧了脑袋,努力稳着身体,不敢抬头去看。过了很久,她再抬眼时,眼前的枯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火山。

焰火猛烈,她热得难以承受,又拔腿往外跑,可怎么跑都没有用,那些火跟着她,渐渐地向她逼近,她本不惧火,可是这样的火太烈了。

火势蔓延,将她的鞋子烧着了,接着是裤脚,最后整个身子都被火点燃,身体内的每一寸肌肤都痛,似要焚化她身内每一滴血液。

她要水,要方才的冰雪……

“水……水……”

梦中的人似是苏醒,似是无意识地叫唤,殿内宫人凑近后,欲传唤茶水,却见帝王从主殿走过来,神情平静柔和。

听到呓语声,依上云摆手示意她们去奉茶。

宫人喂了几口水,萧安宁才慢慢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纱幔,酒后脑袋依旧带着几分晕眩,撑着坐起来,看到一旁的依上云。

侧影熟悉,一身素白色的服饰猛地让她惊醒,白日间的种种细节瞬时涌上脑海,心里陡然一惊,依上云为何要试探她?

帝王的异常,说明她对自己起疑了,立即掀开被衾,看着屏风上的衣衫,自己取过忙穿上。

依上云听到急促的呼吸声,绕过屏风就看到满头虚汗的人,唇角微微勾起,笑道:“安宁酒醉醒了,怎么如此紧张了。”

闻言,萧安宁忙跪地,心中一片焦灼,歉疚道:“陛下,安宁酒醉,御前失仪,望您见谅。”

“起来吧,不用行如此大礼的,收拾好,朕派人送你回去,府内若是不妥,可来找朕。”

依上云随意客套一句,无意与她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逶迤的裙摆在门口消失,萧安宁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自己穿好衣物,在宫人的引领下出了皇宫。

宫门口还等着质子府的马车,看到熟悉的身影,七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细细打量了萧安宁,见她无事,才扶着她上马车。

一行人离开府整整一日未归,枫糖急得屋子里上蹿下跳,遥远看着大门打开,萧安宁疲惫的神情出现在眼中。

七夕与它一样迷惑,萧安宁进宫整整一日,出来时神情不对,一路上也不愿说话,她也不敢擅自开口去问。

萧安宁觉得口渴,灌了三杯水才稍稍缓解,她觉得自己狼狈不堪,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无奈道:“今日依上云趁我酒醉,试探我修为。”

“她探不出来,就算你二人同是纯阳,你服药后,灵力全失,与常人无异,你不要这么紧张。”枫糖第一次没有开口嘲讽。

“她对我已经起疑了,七夕,立时传信南越,让他们做好准备,依上云的暗卫定然去查了,是我低估她了。”萧安宁神色紧绷,手脚寒凉,痴痴地盯着脚下的青砖。

幼时,她哭了是依上云陪着;迈出的第一步是她教的,叫的第一声是母亲;几乎每日十二个时辰跟着她,甚至闻着她的气息就知道她在何处。

自己熟悉她,那么,她也熟悉自己。

十年的时间,她的相貌变了,内力隐藏,甚至连平常的小动作都改了,可是温净跟踪她数日就看出她的身份;依上云呢,三次接触,是否也起疑了?

她明明很小心了,可还是瞒不过依上云。

吩咐了南越之事,枫糖跳过来,熏香炉中熏着安神的青烟,它提议道:“秦尚明之事,该跟人见面了,温净同意了,那些证据已陆续让人给温玉送去,约莫着重阳节后,温玉就会察觉了。”

萧安宁抬眼看过去,有些愣神,又给自己添了茶水,微微镇定下来,苍白的脸上现出些许血色,平静开口:“重阳节,那日你挑选两位司命,进北周,布阵。”

“七夕不可吗?”

“她的灵力太低,布阵不行,另外,明日请温净来一趟,我要知道依上云布阵的地点。”

萧安宁无力地吩咐两句,摸到床榻倒头就睡,也不想再想其他,拼命地让自己去入睡。

廊下新栽种的秋菊开了,金灿灿的颜色给质子府添了些许颜色。

府内清静,半个时辰没人打扰,萧安宁坐在那里,单手拄着下巴,阖上眼睛浅眠,昨日脑子里胡思乱想半夜,到天亮时也没有睡着。

现在天亮了,反而困得厉害。

温净从后门进来,神色略有些疲倦,看到浅眠的人,不觉有趣,这个人难不成昨晚做贼去了,竟撑在那里就睡着了。

她故意放重脚步,犹如青松般伫立在那人眼前,伸手晃了晃,“安宁公主,听说你昨日入宫了?”

听到这话,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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