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趟由东辽省江市开往沪市的列车,此刻曾凡正蹲在靠近车厢门的地方,列车虽然不是很挤,可却是早就没有了座位。
曾凡看着对面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坐在自己的行李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盒泡面,曾凡咽了一下口水,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正好让中年女人看到了,女人轻声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饿了?你家大人呢?”
曾凡没有说话,紧紧地抱着黑塑料袋,把目光收了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沪市,原本那晚他应该是在小卖部里等着电话里那个叔叔派人来接他的,可是当他听到来买东西的那两个顾客提到沪市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儿,可是心里想到沪市的时候他却有些激动,仿佛他的妈妈真的就在沪市一般,其实这只是他的一个愿望罢了,就象自己期望爸爸活过来一样,当然,他是亲眼看到爸爸被坏人乱枪打死的,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爸爸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所以他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沪市找妈妈,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妈妈。于是他在小卖部老板进去拿货的时候就偷偷离开了,去了火车站上了开往沪市的列车。
见曾凡不说话,中年女人也不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听到车厢里传来列车员的声音:“查票了,请大家把车票准备好!”曾凡听了站了起来,他哪里有什么车票,正想着往哪里躲,就见到两个列车员和一个乘警已经走了过来,走在前头的列车员是个女人,三十上下的样子,她看到了曾凡,微笑着问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哪啊?车上人杂,快回大人的身边去吧!”她竟然没有让自己拿票给她看,曾凡长长地松了口气。
一直到列车员他们查过票离开了,曾凡才又蹲了下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有人推着小推车过来了:“盒饭,盒饭!”闻着那饭菜的香味,曾凡感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瘪了,中年女人拦住了推车:“同志,给我来一盒。”中年女人接过盒饭向曾凡递了过来,曾凡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女人会把盒饭给他,他知道不应该要陌生人的东西,可是他实在太饿了,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拒绝,女人叹了口气:“小朋友,接着吧,别把身体给饿坏了。”
曾凡这才接过了盒饭,他的心里很是酸涩,轻声说道:“谢谢阿姨!”接着他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女人说道:“慢一点,别噎着了!”因为有了这盒饿的缘故,一下了让曾凡对女人有了亲近的感觉,慢慢地,他把自己的遭遇开始向女人说了起来,不过女人的目光却有些疑惑,虽然她也觉得曾凡应该是个诚实的孩子,可是他所说的也太过离奇了。
“那你知道你的妈妈在什么地方吗?沪市那么大,你总不能到处瞎转吧,还有,你的生活怎么办?你总得吃饭,睡觉啊!”女人担心地说道。曾凡还真的没想那么多,被女人问得呆住了。女人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如果信得过阿姨就住到阿姨家去吧,阿姨帮着你打听你母亲的下落。”
车锐敲了敲舒逸的房门,门开了,舒逸望着车锐:“进来吧,查到文慧的下落了?”车锐点了点头:“查到了,文慧在沪市,不过你觉得曾凡一个小孩子,又身无分文,他有可能去沪市吗?”舒逸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你马上把文慧的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到沪市去!”车锐说道:“我也一起去吧!”舒逸摇了摇头:“沪市我和曾志高去就行了,车局,你帮我查一个人。”
车锐知道舒逸此刻让自己查的必定是与案子有着关联的人,他忙问道:“谁?”舒逸说道:“卢云,三十多年前和《预言天书》几乎同时失踪的黔州省水族县文管所的研究员,当年就是他发现的《水书》和《预言天书》,之后这两本书都被存放在黔州省博物馆,可是没多久《预言天书》和这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失踪了。”
车锐眯起了眼睛:“你是怀疑当年就是他盗走了《预言天书》?”舒逸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当年他发现这两本书的时候如果想要独自占有根本就不会把它们上缴了,因为并没有人知道他找到这样两本书,我想很可能是盗走《预言天书》的人同时把他也给掳走了,反正他的失踪是个谜,已经成了悬案了。”
车锐苦笑一下:“你都说是悬案了,叫我们怎么查?那个卢云已经失踪了三十多年,别的不说,外貌习性也许早就已经改变了,就是我们能够找到三十年前的一些线索,想要把他给挖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对你有信心!”车锐瞪了舒逸一眼,这完全是领导的口气嘛,而舒逸脸上带着的那一丝微笑更是让车锐充满了腹诽。不过舒逸是自己请来帮忙的,他也不敢说什么,叹了口气:“是,舒处!”
舒逸和曾志高是当天下午到沪市的,因为有车锐他们前期做的工作,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文慧居住的花园路五号。这是一座旧式的洋楼,看来文慧现在的生活还是蛮不错的,在沪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住洋楼是一种奢华。
舒逸摁了下门铃,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从屋里出来,站在台阶上往他们张望:“谁啊?”老妇人系着围裙,应该是家里请的老妈子,舒逸微笑着说道:“请问文慧女士在吗?”老妇人皱着眉头:“你们是?”就在这时